宋燁這一去,一直沒回到,直到夜幕降臨也沒有動靜。
到了夜里,洛長安被允許可以去院子里透透氣,不似白日里這般緊張,而且這些人似乎已經(jīng)漸漸的相信,洛長安大概跑出了京陵城。
搜索的范圍,從城內(nèi)延伸到了城外,而且加多了人手,專門搜尋城外方圓二十里以內(nèi)的宅居。
其動靜,可想而知。
“別太擔心,皇帝始終是皇帝,他有他的責任,不管這件事是否有危險,他都應(yīng)該去做。”南歌將核桃放在她手里,“不過,他既然是你的重生,那他的功夫,你應(yīng)當信得過。”
洛長安凝眉看她,“可是師父,他有傷在身,行動起來肯定不似從前這般靈活,眼下宮里都是里宋墨的人,萬一他……”
說到這兒,洛長安極是謹慎的閉了嘴。
大吉大利,怎么能說這么不吉利的話呢?
“以前,我以為你這人,沒心沒肺,是從小被你爹給慣壞了,所以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想,唯一不碰的就是感情!”南歌自嘲般笑了笑,“沒想到,有朝一日你動起感情來,比誰都認真。”
這是南歌始料未及的,也是從未想過的事情。
“我也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動了真心。”洛長安坐在門前臺階上,兀自剝著核桃,“我原本想著,離開京陵城,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顧,就帶著我的錢,逍遙自在的混跡江湖。”
說到這兒,洛長安自個都愣怔了一下。
在她所有的計劃里,只有她自己,沒有宋燁也沒有她爹洛川河,可是現(xiàn)在好像全然變了,她變得多情,變得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是不是覺得,自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南歌坐在她旁邊,師徒二人一起剝核桃,“你以前的計劃里,只有你自己。”
洛長安往嘴里塞了一片核桃肉,“師父,你以前是不是也這樣?”
“現(xiàn)在說的是你,無端端的說起我作甚?”南歌搖搖頭,起身就想走。
洛長安一把拽住她,拉著她坐回自己的身邊,“說說嘛,說說你跟師公的事?”
“有什么可說的,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何況都過去了這么多年,早就忘得差不多了。”話雖然這么說,可南歌還是難得的紅了臉。
洛長安輕嗤,“說是什么都不記得了,可這張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你讓我怎么相信?還是說,夫妻二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哎哎哎,夫妻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你莫要胡說!”南歌急忙反駁。
洛長安嘖嘖嘖了兩聲,“看吧,都記得清清楚楚呢!師父,說說嘛,反正閑來無事,咱們說說話也好打發(fā)時間。”
“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尋常夫妻,柴米油鹽醬醋茶,偶爾也會爭執(zhí)。”南歌嘆口氣,眼睛里有光,也有淚,“他是我?guī)熜郑覀兺T學藝,彼此最是了解。”
洛長安抿唇,“這叫近水樓臺先得月,說書先生都是這么說的。”
“隨便你怎么說吧,彼時年輕氣盛,為一點小事爭執(zhí)得面紅耳赤,若是知道一別就是一生,我無論如何都會對他好點。”南歌垂眸,顯然是戳中了淚點。
洛長安將核桃仁遞給她,“誰也料不到以后的事情,這怪不了師父,那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