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皇帝這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我這兒若是有什么消息,一定會派人通知丞相,你趕緊出去吧,在這里礙手礙腳的。”南歌忙得不可開交,哪兒還有空搭理他。
見狀,簡豐作了揖禮,緩步退出了藥廬。
回到六部衙門,洛川河第一時間迎上來,“如何?”
“暫時沒什么消息,不過奴才從南歌師父那里得到一個消息,說是皇上已經傳令邊關,做了最壞的打算。”簡豐低低的說。
洛川河的面色,瞬時鐵青。
最壞的打算……
“相爺,您沒事吧?”瞧著洛川河身子有些搖晃,簡豐趕緊上前,將洛川河攙至一旁坐著,“您緩緩,您緩緩!不著急!”
待洛川河坐定,簡豐又趕緊倒了杯水。
洛川河拂開他的手,都到了這般年歲,若是還要飽受骨肉離別之苦,那他這輩子也算是白活了!養(yǎng)了這么多年,護了這么多年,疼了這么多年,結果卻被人端著跑了。
出邊關?
宋墨那性子,定然是要去南淵。
可南淵是什么地方?
蠻夷之地,風霜浸染,大漠苦寒之地。
他的長安是捧在掌心里長大的,哪兒能吃這種苦?
洛川河舍不得,一想到這兒就覺得五臟六腑擰著疼。
心肝直顫,血脈逆流。
“簡豐!”洛川河回過神來,“傳本相令,再讓人去一趟邊關,務必要堵住宋墨的腳程,如果皇帝在瘴氣林里,沒能攔得住這廝,那么在邊關,也得給本相攔住咯!”
萬萬不能,讓他的長安,被宋墨拐帶去南淵。
絕對不可以!
“是!”簡豐行禮,轉身就走。
洛川河扶額,只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其實早就想到了,會有這樣最壞的結果,但總是不敢……不敢真的往那邊想。
沒想到,皇帝也早有準備。
皇帝有所準備,肯定是沒有把握能把人帶回來。
既是如此,那只能雙管齊下了。
一直到了傍晚時分,外頭都沒有消息。
洛川河哪兒吃得下飯?
夜里,也是睡不著覺。
洛長安丟的這兩日,他一直翻來覆去,輾轉難眠,外頭一有風吹草動,他就爬起來問,是不是洛長安有消息了。
可是……
入夜之后,竟是下起雨來。
洛川河隱隱覺得,這可能不是什么好兆頭。
果然,外頭傳來了著急忙慌的腳步聲。
“相爺?”簡豐快速推門而入,“相爺,歌兒回來了!”
洛川河心頭咯噔一聲,“人呢?”
“就在外頭候著呢!”簡豐忙道。
洛川河急急忙忙的往外走,簡豐心驚,趕緊取了外衣追上去。
“相爺,外頭下著雨呢,您仔細身子,莫要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