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安不高興,托腮瞧著宋燁的背影。
這人生得好,背影也是極好,修長而筆直,瞧著格外精神。
她托腮側過頭,正好能瞧見不遠處的臺子,貌似正在變戲法?面色驟喜,洛長安當即放下筷子,“先收著,不吃了,那頭變戲法了!”
“是春熙班?!蔽峁冉忉?。
洛長安目不轉瞬,聰慧如她,想看明白這些戲法的訣竅。
一場煙霧過后,戲子便消在臺上。
眾人皆驚,饒是洛長安也跟著愣了,“人呢?”
宋燁側過臉,瞧了她一眼,唇角輕挽。
“人呢?”吾谷也撓頭,“輕功也忒厲害了點,莫不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踏雪無痕?”
洛長安翻個白眼,“扯淡,這是障眼法!”
話音剛落,濃妝艷抹的戲子竟已在迷霧過后,出現在席中央,躬身沖著皇帝行禮,“吾皇萬歲萬萬歲!”
俄而,又沖著太師行禮,“恭祝太師壽與天齊,福壽安康!”
剎那間,滿堂喝彩,掌聲不斷。
“賞!”宋燁居高臨下。
戲子起身,身段婀娜,眉眼嗔笑含艷,“謝皇上!”
皇帝一高興就打賞,太師自然也有面子,當即吩咐身邊的管家,“重重有賞!”
“是!”管家行禮,正欲領著戲子退下。
誰知下一刻,戲子眸色陡冽,寒光畢現。
“小心!”洛長安疾呼,抓起手邊的杯盞便砸了過去,縱身而起,眼見著明晃晃的刀子直沖父親而起,她已什么都顧不得,“爹!”
圖窮匕見,原就是最防不勝防之事。
誰能料到,太師的壽宴之上,還會出這樣的事兒。
“長安!”宋墨高喊。
洛長安身如飛燕,更似冷箭離弦,直撲洛川河。
只聽得“咣當”一聲響,杯盞砸偏了,那人的匕首也刺偏了。
簡豐抬腳便踹在戲子的腕部,匕首頓時脫手。
吾谷直撲,搶了匕首,配合簡豐一個反旋踢,直接將人踹翻在地。
“護駕!”曹風駭然驚呼,“護駕!”
一切發生在電閃火石間,以至于席上眾人還在驚詫驚呼中,戲子已經被御前侍衛摁住,嚴絲合縫的壓在地上,渾然無法動彈。
“爹?”洛長安方才這一撲,直接將父親撲在了地上,趕緊翻身查看父親的傷勢,“爹你怎么樣?”
“丞相?”
“相爺?”
洛川河不擔心自個,快速拽住洛長安的胳膊,“傷著哪兒了?快讓爹看看,傷著何處?”
“爹,我沒傷著!”洛長安如釋重負,“您沒事就好!”
洛川河面黑如墨,朝堂上暗流涌動,廝殺無聲,他未曾懼過半分,但是方才看到洛長安撲過來擋刀,他這顆心差點跳出嗓子眼,嚇得連呼吸節奏都變了。
“胡鬧!”洛川河低喝,嗓音帶顫。
洛長安愣怔,拍著身上灰塵的動作稍稍一滯。
生氣了?
爹眼睛發紅,眼神好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