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安搜遍了腦海,也沒找到“重生”二字的出處,聽這男人的口吻,似乎跟她很熟。
從幼時到現(xiàn)在,洛長安把十根手指,連著十根腳趾頭都掰扯遍了,終是放棄了!
“罷了,許是唬我?”洛長安嘆口氣。
那個木質(zhì)的面具,之前他留了一個,現(xiàn)在他臉上也戴了一個,是不是可以從這里下手呢?
思及此處,洛長安猛地瞪大眼睛,“木質(zhì)?雕痕?”
也許可以從這兩個方面入手?但是這事的關(guān)鍵是,不能讓吾谷以外的人知道,否則她這般委曲求全,豈非白費!
腦瓜里想了太多事,洛長安這一夜就跟翻炒豆似的,壓根沒睡好。
果然,人不能有太多的心事。
外頭鳥語蟲鳴,不間歇!
有暗影快速竄入當(dāng)鋪的后院,既然這塊青石板有問題,那就得圍繞著這塊青石板好好的查一查,當(dāng)然,眼下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只能盡量小心的去查。
但凡碰過的地方,之后必須恢復(fù)原樣。
而洛長安白日里以手指輕敲過的石橋,亦被另一撥人搜了個干凈。
乍一眼,這是最尋常不過的石拱橋,但若是真的計較起來,三個圓形的拱洞內(nèi),卻是別有千秋,橋底下裝著小水車,而水車就造在拱橋的石墩內(nèi)。
石墩中通外直,從拱洞內(nèi)涌入的風(fēng),推動了水車的轉(zhuǎn)動,而底下的水流亦是源源不休的推著水車。
雙保險之下的水車,一直在翻滾轉(zhuǎn)動,所以橋下的水面,乃至石拱橋附近的水,較之別的地方,極為渾濁,一天十二個時辰,壓根沒有干凈的時候。
除非,水車停下來。
這般刻意,肯定有鬼。
一夜,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東方出現(xiàn)魚肚白之前,所有暗影都消失得無隱無蹤,宛若不曾出現(xiàn)過。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一大早,吾谷聽得屋內(nèi)有動靜,悄悄推開門看了看。
卻見著自家公子,正坐在床邊發(fā)呆。
這倒是奇了怪了,公子素來起不了早,怎么今兒天光亮就起來了?莫不是神游?
吾谷心頭一驚,趕緊端了熱水進(jìn)門,“公子,您醒了?!”
洛長安沒搭腔。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吾谷剛放下水,險些一屁股跌坐在地,“公子,您、您昨夜沒睡好?”
可不是沒睡好嘛,眼下的烏青,像極了某些縱了欲、卻過度的人。
“到底沒有家里的床舒服。”洛長安隨便找了個由頭,洗漱之后般跟去了半條命似的,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更衣。
吾谷也不敢多問什么,行了禮便退出了房間。
待洛長安更衣完畢,吾谷便端著早飯進(jìn)了門,“公子,王爺那頭有了動靜,聽說您醒了,便緊趕著過來,連馬都挑好了!”
洛長安先是一愣,然后置若罔聞的,將桌案上的核桃放進(jìn)隨身小包里。
早飯鋪開,洛長安慢條斯理的吃著。
宋墨進(jìn)來的時候,只看到洛長安坐在那里,長睫半垂,整個人格外平靜。
窗外的光,清淺的灑進(jìn)來,照得整個屋子都仿佛漸生暖。
“吃過了嗎?”洛長安問。
宋墨回過神,“還沒,一起!”
“吃吧!”洛長安道,“按照我寫的單子做的。”
宋墨稍稍一怔,坐下來拿起了筷子,“你的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