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開,影子裹挾著外頭的冷風,拂得桌案上的燭火止不住搖曳。
光影斑駁,宋墨抬了眼,瞧著跟前的鬼影子。
“主子!”影子行禮。
宋墨捏著手中的銅剔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香爐里的熏香,“這里頭的東西,能止疼,知道本王為什么要止疼嗎?”
“主子!”影子俯首,“是奴才辦事不利。”
宋墨微微揚起頭,“還沒找到……還么找到是嗎?”
“主子,整個林子都搜遍了,附近的村落也都找遍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洛公子的下落。”影子畢恭畢敬的回答。
宋墨手上的動作稍稍一滯,面上依舊溫和,“京陵城呢?”
“暫時還不知道小公子失蹤的消息。”影子回答。
宋墨嘆口氣,瞧著明滅不定的燭火,“如果洛川河知道,洛長安失了蹤,恐怕會有一場血雨腥風,尤氏兄弟會撐不住!”
“主子?”影子猶豫了一下,“朝廷上盯著云山器械庫的人,多得是!”
的確。
皇帝盯著,鎮(zhèn)國將軍府也盯著,還有洛川河!
其實洛川河也不算是掌控了這云山器械庫,尤氏在這里掌權太久,洛川河想撤了尤氏也沒法子。
既然沒有法子,那也只能靜觀其變,聽之任之。
“尤氏兄弟的胃口太大了,皇兄不會放過他們。”宋墨百無聊賴的合上香爐蓋子。
只聽得“咚”的一聲響,像極了塵埃落定的聲音。
“白日里,庫房內出了什么事?”宋墨問。
影子俯首,“好像是有人闖入,但是人跑了。”
“云山器械庫戒備森嚴,是怎么闖進去的?”宋墨狐疑。
影子搖頭,“尤氏兄弟口風很緊,手底下的人更是守口如瓶,探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過,尤巢那人應該受傷了,現(xiàn)在整個云山器械庫都加了兩倍的守衛(wèi)。”
“兩倍?”宋墨愕然,“不把人用在找長安身上,居然……居然調回去了?!”
混賬!
宋墨面色黑沉的推開手邊的窗,找不到洛長安,怎么都找不到她,到底去哪了?
“長安!你在哪?”宋墨深吸一口氣,微微揚起頭,“外頭那么黑,不怕嗎?”
阿衡敲門,“主子,藥好了。”
“繼續(xù)找,一定要找到洛長安,把她平安的帶回來。”宋墨下令。
影子行禮,“奴才遵命!”
音落,人去。
阿衡這才推門進來,手中端著湯藥,“主子,您的藥!”
宋墨摔傷的是腿,當時滾落山坡的時候,腿肚子撞在了鋒利的石頭尖上,拉開了一道血口子。
傷口很深,差點見骨。
疼嗎?
肯定是疼的。
可是更疼的是心里頭,人丟了……怎么都找不到。
“主子?”阿衡將湯藥遞上。
宋墨伸手接過,“長安最討厭吃藥。”
一仰頭,湯藥一飲而盡,苦澀滋味在口腔里快速蔓延。
宋墨狠狠閉了閉眼,隨手將空藥碗丟在了桌案上,“你說,這么找都找不到她人,人生地不熟的,她會在哪?除非,她藏起來了?”
阿衡心驚,“主子,您說的是誰?洛公子?”
藏起來?
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