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簡豐行禮。
洛川河面色蒼白,捻著帕子,輕輕拭去唇角的血漬,若無其事的靠在軟墊上,“讓她進(jìn)來吧!”
“相爺?”簡豐有些猶豫,“大夫說了,您不能再動怒,您……”
洛川河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再說下去,他意已決。
簡豐無奈,只得去了門口。
瞧一眼恣意張狂的阮佩,簡豐面色微沉,“阮姨娘,相爺還病著,萬望您顧著身份,莫要……”
“你是個什么東西,也敢教訓(xùn)我?怎么伺候人,難道我不知道嗎?”阮佩冷笑,“閃開,我現(xiàn)在要進(jìn)去!”
簡豐深吸一口氣,卻沒有挪開腳步,“阮姨娘,奴才尊您一聲姨娘不是真的在尊敬您,那是因為寵愛您的是相爺,咱們尊的是相爺!”
外之意,沒有洛川河,她阮佩什么都不是,連這姨娘的尊呼,也僅僅是因為洛川河的默許。
“你什么意思?”阮佩深吸一口氣,“難道你不知道,我這般放肆無禮,都是相爺準(zhǔn)許并且允準(zhǔn)的嗎?”
是洛川河自己喜歡,他說的,喜歡她這樣放肆無狀,希望她保持本性,做她自己。
那時候,洛川河盯著她臉上的那顆痣,就這么一直看一直看,說的話是那么動聽,但又似不是沖她說的。
“此一時彼一時,阮姨娘可知道,有些話雖然傷人卻不傷心,但有些話是怎么都不能說的。”簡豐轉(zhuǎn)身進(jìn)門。
阮佩不信這個邪,大步流星的進(jìn)門。
進(jìn)去之后,見著洛川河虛弱的靠在軟榻上,只是……丞相就是丞相,身為百官之首,不管什么時候都保持著鎮(zhèn)定自若的神情。
哪怕,他臥病在床。
“相爺!”阮佩眼角含淚,進(jìn)去之后便近至床邊,坐下便握住了洛川河的手,“您覺得如何?哪里不舒服?佩兒會好好伺候您的,您放心便是。”
洛川河睨了簡豐一眼,簡豐會意的走到門口,“不許人進(jìn)來。”
音落,合上房門。
不管什么時候,簡豐都得伺候在側(cè),這是職責(zé)所在,也是因為……洛川河心里的信任,只給予寥寥數(shù)人。
他防著,所有人。
“相爺,您這是怎么了?”阮佩有些慌張。
洛川河擠出一抹笑,與平素?zé)o恙,“你有身孕,為什么之前不說,卻要在長安面前提及?“
阮佩心慌,“原是想給相爺一個驚喜,只是沒想到,長安這般得理不饒人,所以我……”
“啪”的一聲脆響。
阮佩毫無防備,一個踉蹌從床上摔了下來,跌坐在地,她不敢置信的捂著臉,駭然望著床榻上依舊氣定神閑的洛川河。
“整個丞相府,沒人敢直呼其名。”洛川河冷眼睨著跌坐在地的阮佩,“長安這兩個字,也是你配叫出口的?”
阮佩從未見過這樣的洛川河,一直以來洛川河放任她,驕縱著她,她以為他是真的喜歡她,尤其是現(xiàn)在,她還懷著身孕呢!
盡管……
“相爺?”阮佩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開口。
一旁的簡豐面無表情,早就提醒過的事,某些人沒有記性,作死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