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帶洛公子回京陵城?
還是繼續(xù)往千城而去?
可這話,司馬青委實不好說出口,畢竟他是個外人,又無官無職,與宋墨也不相熟。他只是擔(dān)心洛長安的傷勢,而且……底下人探得消息,說是兄長當(dāng)日被人帶去了千城。
這,也是司馬青要去千城的緣由之一。
“有什么打算,也不是你該問的!”宋墨抬步就走。
的確,宋墨是什么身份,司馬青是什么身份。
云泥之別,天壤之差。
瞧著宋墨離去的背影,司馬青微微瞇起了眸子,“這是要去哪兒呢?”
方才洛長安說話的時候,司馬青就在門外,這主仆二人要休息,著宋墨在前面守著,他怎么就走了呢?
想了想,司馬青叮囑小藥童,看著點后院,若是有陌生人打聽他們,就說沒瞧見。
完事之后,司馬青便提著擺子,悄悄的出了醫(yī)館。
奇怪的是,宋墨似乎對此處有些熟悉,這七拐八拐的穿過了兩條巷子,便進(jìn)了一家茶館。
“這個時候,還不忘記喝茶呢?”司馬青愣怔。
洛長安都摔成這樣,尋常人看著都心疼至極,遑論宋墨。
不是說,臨王與洛小公子交情深厚?
如今看來,傳不實。
司馬青在外頭站著,誰知,只是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宋墨便出來了,面色不是太好看,瞧著有些殺氣騰騰的。
“這么快?”司馬青歪著腦袋。
哎呦,這王爺好生奇怪,喝茶……是牛飲嗎?
還是說這犄角旮旯的小鎮(zhèn)子,茶品不好,不合口味?要不然,怎么這么快就出來?這么點時辰,也就是上個茅房的時間。
司馬青瞧明白了,這方向是回醫(yī)館的,為免宋墨起疑,他便抄了小路回去。
所幸半路上,宋墨去了一趟炒貨店,耽擱了一會。
司馬青回到醫(yī)館的時候,宋墨還沒回來。
如釋重負(fù)的松口氣,司馬青去看了看藥罐子里的藥,重新拿起了蒲扇,老老實實的坐在那里煎藥,也不敢東張西望的。
坐在這個位置,正好能看到洛長安的房門口。
果不其然,他剛平緩了氣息,便瞧見宋墨抱著什么東西,朝著洛長安的房間走去,經(jīng)過院子的時候,宋墨還回頭朝著這邊瞧了一眼。
司馬青當(dāng)即扯了唇角,含笑點點頭,算是作禮。
宋墨斂了視線,推開洛長安的房門,顧自走了進(jìn)去。
吾谷本就睡眠淺,又是習(xí)武之人,視聽敏銳,當(dāng)即站起身來。
還不待他開口,宋墨已經(jīng)招手,沖他打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做聲。
吾谷眉心微凝,瞧著宋墨輕手輕腳的,將一個油紙包放在了桌案上,然后輕輕的打開,內(nèi)里都是他剛買的核桃。
如此,吾谷松了口氣,坐回原位。
壓著腳步聲,宋墨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房間,好似真的不想打擾洛長安休息。
出了門,宋墨直奔煎藥的棚子。
“王爺!”四下無人,司馬青起身行禮。
宋墨目色微沉的審視著他,俄而捏了帕子,打開了藥罐子,“你一直在這兒煎藥?”
“大夫說了,這藥得看著點,火不能太旺,三碗水煎成半碗水,得小心著。”司馬青忙不迭解釋,脊背上有冷汗淺滲。
宋墨不語,四下只剩下藥罐里的藥,“咕嚕嚕”的響聲。
司馬青有些緊張,宋墨這是……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