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安打死都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阮佩,且在她如此狼狽不堪的時候。
想當(dāng)初,洛長安離開這京陵城,也是因為拿阮佩當(dāng)了借口,誰曾想回來之后,居然還能見著這一面。
吾谷也是嚇了一跳,第一反應(yīng)是趕緊攔著自家公子,讓她退后。
誰知道這瘋子會鬧出什么事來,萬一公子未留神……后果不堪設(shè)想。
“洛長安,沒想到吧,是我!”阮佩的小腹鼓鼓的,可見當(dāng)日之,并非虛構(gòu)。
洛長安愣怔的盯著她的肚子,“你真的有了身孕?”
“是啊,我是有了你爹的骨肉,可他呢?沒心肝的男人,恨毒了我,以為是我把你給氣跑了,便留在這里折磨我。”阮佩目光狠戾的盯著洛長安,“都是因為你!”
吾谷憤然,“放肆,你心口胡謅污蔑公子,就不怕相爺知道,會讓你更加生不如死嗎?”
“我還會害怕嗎?”阮佩厲聲回應(yīng),“我都這樣了,還怕什么生不如死?我已經(jīng)是生不如死了,不是嗎?洛公子!洛長安!”
洛長安站在那里,起先還有些心顫,現(xiàn)下卻是平靜至極,“阮佩,造成這一切的緣由不是我,是你自己。你捫心自問,腹中的孩子真的是我父親的嗎?”
這一問,倒是把阮佩給問住了。
她咬著牙,惡狠狠的瞪著洛長安,“不是你爹的,難道是我一個人的嗎?洛家的男人,果然都是薄情寡義至極,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要了!”
“你什么時候見我爹,放下過我?”洛長安問,“是不是我爹的孩子,他心里最清楚,是你想要挑撥離間,是你自己弄了個東西進去,我爹豈能受這樣的大辱?”
終究是阮佩自己活該。
阮佩冷冷的笑著,笑得涕淚漣漣,伸手撫上圓滾滾的肚子,“說起來,終究是你們洛家無情義,否則怎么會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
“走吧!”洛長安掉頭就走。
阮佩輕呵,“洛長安,知道你爹為什么把我留在這里嗎?他騙你的,其實他想要這個孩子,又擔(dān)心你會不同意,否則他早就把我丟進了地牢,怎么會把我養(yǎng)在這里?”
洛長安回眸看她,一副“看你繼續(xù)表演”的神情。
“男人,總希望自己的子嗣,越多越好。”阮佩以為,洛長安信了。
可實際上呢?
洛長安從未信過。
若是爹真的有這樣的心思,丞相府就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孩子,這種結(jié)果只有一種可能,原因在爹!
雖然她在大牢里聽得清楚,娘的原因也摻合其中,讓爹從此之后,只有她這么一個孩子,但她想著,爹那么聰明一個人,怎么可能無所察覺?
除非,這是爹默許的。
“你再敢胡說,我……”
“吾谷!”洛長安出聲,喊住了幾欲沖上前的吾谷,“她都這樣了,還能囂張得意幾時?你同她計較什么?”
吾谷氣急,滿臉委屈,“可是她這樣編排相爺和公子您,奴才、奴才生氣!”
“處處生氣,那你可真是能氣死。”洛長安雙手環(huán)胸,“若換做以前,我定然也會懷疑這個孩子,可能真的是我爹的,但是現(xiàn)在,這孩子絕對不是我爹的!”
阮佩咬碎銀牙,“洛長安?你們洛家……”
“我們洛家就我一個孩子。”洛長安接過話茬,“因為我娘在生下我之后,就給我爹下了藥,也就是說,我爹這輩子除了我,不會再也子嗣!”
阮佩駭然僵在當(dāng)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