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宋墨強裝鎮(zhèn)定,實則心里反感至極。
有長定侯府一日,就永遠都沒有他宋墨,真正當(dāng)家做主的時候。
“臣覺得,宮里既不太平,是否再行搜宮?”杜雙奇幽幽的開口,“也不管是不是宋燁的人對寒山出手,咱們總得防范于未然,皇上的安全最為重要,若是讓賊人鉆了空子……”
宋墨瞇了瞇眸子。
此前搜宮也就罷了,如今搜宮怕是不太方便。
“你要搜哪個宮?”宋墨沉著臉,笑意全無,“眼下宮里,將將平靜下來,你若是再行搜宮,只怕又會鬧得人心惶惶。”
杜雙奇心頭了然,這是拒絕。
“除了皇上寢殿,其他的宮殿應(yīng)該沒什么太大的問題吧?”杜雙奇道,“聽說當(dāng)初洛長安對后宮之人,頗為友善,也就是說這后宮不起眼的妃嬪,都有可能成為洛長安的眼線和保護。”
宋墨沉著臉,“這些都是宋燁的后妃,你愛搜就搜,但唯有朕的寢殿和長樂宮,你莫要輕舉妄動,朕不喜歡旁人沾染分毫。”
“皇上是一國之君,是北涼的皇帝,臣豈敢僭越。”杜雙奇行禮,“如此,皇上便是答應(yīng)了?”
上次在冷宮,沒能找到洛長安,那么現(xiàn)如今寒山之事,是不是也跟洛長安有關(guān)呢?
杜雙奇倒是不怕洛長安動手,只怕是洛長安真的留在宋墨的身邊,到時候耳旁風(fēng)一吹,這宋墨就真的……
怕就怕,宋墨變成第二個宋燁,對洛長安聽計從。
這洛長安,始終是個禍患。
必須,除去!
“隨便你!”宋墨拂袖而去。
杜雙奇立在那里,瞧著宋墨的背影,唇角的笑漸漸消失,一雙銳利的眸子,翻涌著清晰的冷意。
什么東西?!
靠著他長定侯府才有了今日的皇位,居然還敢沖著他甩臉子?
呵,宋墨!
“小侯爺,您真的要再搜宮?”底下人沒聽說,小侯爺此前想要搜宮。
杜雙奇裹了裹后槽牙,“我不過是臨時決定,殺一殺他的威風(fēng),免得滿宮里都以為,皇帝登基了便真的是一國之君,忘了還有咱們長定侯府的功勞!”
“您這么做,就不怕惹怒了皇上嗎?”底下人也會擔(dān)心。
這皇帝可不是當(dāng)初那個宋燁這般好脾氣,眼下這皇帝喜怒無常,暴虐無比,向來“秉承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之意。
不好惹,也惹不起。
“惹怒他?”杜雙奇冷笑,“我就是要惹怒他,讓他知道,不把長定侯府放在眼里,是什么后果!居然敢去承和宮,敢晾著我侯府之人,這就是下場!”
底下人皆默默的閉了嘴,誰也沒敢再多說什么。
寢殿內(nèi)。
宋墨狠狠的摜碎了桌案上的白玉寶瓶,面色黑沉得嚇人,“他杜雙奇是個什么東西,說搜宮就搜宮?呵,真是好能耐,好本事!”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劉志得跪地行禮。
跟著宋墨這么久,宋墨是不是真的生氣,劉志得還是分辨得出來的。
“長定侯府!”宋墨咬牙切齒。
然則,他所能做的,也只是這樣發(fā)泄一下,對于外頭的時局,他委實無能為力,這種挫敗感讓他很快就偃旗息鼓,跌坐在了龍椅上。
摔破了屋子里的所有東西又能如何?
兵權(quán)還在長定侯府的手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