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趕到的時候,祭壇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木質墻全部坍塌,連血池都被燒干了,到處彌漫著濃郁不散的血腥味,令人聞之作嘔。
“混賬東西!”火光中,宋墨眥目欲裂,“給朕查!”
敢在宮里放火殺人,不就是擺明了跟他作對嗎?宋墨倒要看看,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是!”劉志得轉身就跑。
然則,還不到片刻,底下人匆匆忙忙的跟宋墨匯報,“皇上,長樂宮走水!”
剎那間,宋墨的憤怒被徹底點燃。
祭壇已經沒了,長樂宮又著了火?
這都叫什么事?
宋墨奔跑在宮道上,遠遠的就看到,長樂宮燃起的大火,幾乎燒紅了半邊天。
洛長安丟了,可長樂宮還有她的氣息存在,如果連長樂宮都燒了,那他又該如何是好呢?
不行,絕對不行!
“長安?”宋墨站在宮道上,神情憤怒而又無奈。
宮人們提著水桶,快速的沖進去撲火。
所有人,來來回回的跑,水撲了一桶又一桶,可是杯水車薪,火還在燃燒著,嗶嗶啵啵的響聲,那是木質梁柱被焚燒的聲響。
也預示著,徹底的斬斷了宋墨跟洛長安的關系。
仿佛過往種種,都是夢幻泡影,是僅屬于宋墨一個人的幻影。
“救火,救火!”宋墨歇斯底里,脖頸處青筋凸起。
遠遠的,杜雙燕領著寒霜站在那里,瞧著宋墨發狂的樣子,鼻間發出一聲冷哼,“這個時候來耍深情,會不會太晚了點?”
“主子,您說這是誰干的?”寒霜忙問。
杜雙燕倒是想一把火燒了長樂宮,奈何還沒輪到她動手,這長樂宮便自個著了火,倒也是天助她也。
“誰知道呢?”杜雙燕輕哼,“算是夢想破滅了,對了,你那件事可辦得仔細?”
寒霜連連點頭,“您只管放心,就算皇上派人去查,也未必能查出什么來,奴婢都安排好了。”
“出了宮,那就是天高海闊。”杜雙燕深吸一口氣,“宋墨不折手段,大興殺戮,活該他永遠得不到心中所愛!”
寒霜道,“劉志得后來還去御膳房詢問過,也派人去追了,可這會不還是在這兒滅火?所以主子,您只管放心,他們什么都查不到。”
要不然,宋墨也不至于這么癲狂。
車夫當時就了宮,其后連泔水桶都倒了,誰知道里面是不是藏過人?只要車夫咬死不開口,誰都拿他沒辦法。
“哼,這下子,足夠他瘋的。”杜雙燕最不屑的就是宋墨如此這般,虛情假意的癲狂,“讓他瘋吧,越瘋狂越好,只有這樣他才會覆滅。”
語罷,杜雙燕拂袖而去。
宋墨的瘋癲跟她沒關系,怪只怪他自己執念太深,以至于把他自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皇上?”劉志得一聲喊。
順著劉志得視線的方向,宋墨瞧見了杜雙燕主仆的背影,一雙眼眸瞬時紅得能滴血。
杜雙燕!
長定侯府!
好樣的,真是好樣的!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這一個個的都在裝模作樣的,明面上尊他一聲皇上,背地里就在剝他的皮,拆他的骨頭。
宋墨渾身發顫,扶著墻壁站立,若不是還用得著長定侯府,就憑他們做的這些事,就足以讓他將這些腌臜東西,碎尸萬段!
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簍子出現在宮里,就在他身邊,始終是他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