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諱莫如深的事情,定然有不可告人的污穢。
“出了什么事,要抄家滅族,這么深仇大恨的?”洛長安不明白,“難道說,這南林侯府……走了一回長定侯府的老路子?”
吾谷也不知道,只能繼續翻閱著匣子里的東西。
驀地……
“這是什么?”吾谷不解,一幅畫卷一般的東西,被折疊成四方塊,打開來竟是這般場景,“這字這么寫得歪歪扭扭的?”
洛長安瞄了一眼,“哈哈哈哈,這字比我寫的還丑!”
“公子,這字好像是用手寫的。”吾谷忙道。
洛長安輕嗤,“廢話,難道你寫字還用腳?肯定是用手嘛!”
“奴才的意思是,手指頭!”吾谷解釋,“奴才覺得,這像是血書……”
洛長安端著杯盞的手,冷不丁頓在半空,“什么什么?血書?”
“您看,這上頭寫的都是申冤告訴的意思,可不就是血書嗎?”吾谷瞧著上面的字。
一撇一捺皆血淚,行行滿是酸澀楚。
“我看看!”洛長安趕緊放下杯盞,伸手接過這卷紙,上面寫的字很丑,應該如吾谷所,是血書,以指尖血為墨,一筆一劃的寫出來。
所以,筆墨時斷時續,但上面的字還是依稀能看清楚一些。
“這是南淵的文字。”洛長安瞧著吾谷,“小時候爹教過,倒也不難看懂。”
吾谷成日跟著洛長安,洛長安會的,他自然都會。
西域的文字,南淵的文字,北涼的文字。
雖然三國毗鄰,但是行文寫字還有語,都是有些不同的,好在對洛長安而,沒什么難的,她這人純粹是懶,否則以她的記性,學什么都快。
這些東西還是在她小時候,洛川河特意請了師父,摁著她學的。
后來洛長安想想,多半是給她留退路,萬一丞相府有什么事,她獨自出關,也能安然無恙的活著,不至于語不通而死路一條。
洛川河為自家這寶貝疙瘩想的,委實周全到了極致。
“我倒是真的沒想到,不管是哪朝哪代,只要是皇帝,總有些癖好……”洛長安撓撓后頸,“居然強娶,還給吃了?”
吾谷皺了皺眉,“公子,這太惡心了。”
“換做是我,誰敢吃我家閨女,我能宰了他全家!”洛長安咬牙切齒,“也是這趙家太過愚忠,居然進宮理論?這有什么好理論的?帝王無道,反了便是!”
吾谷一怔,慌忙瞧著外頭,“噓,公子,這話可不管亂說,若是被人聽到,是要掉腦袋的。旁人不知道您說的不是北涼,到時候還以為您……”
“看吧!”洛長安將紙張折疊起來,“我說宋燁怎么就如此信任,重用這南淵的舊臣,傻子都明白他們只能依靠著北涼,與南淵算是勢不兩立了!”
吾谷點點頭,“出了這樣的事,逃到了北涼,自然是回不去了。”
“真是該死!”洛長安瞧著這匣子里的東西,“如此便也難怪,兒子封王,南林侯爺卻半點反應都沒有,想必早就是個心灰意冷之人,對什么權勢地位不報任何的期待。”
吾谷有些感慨,“這種事,不管逢著誰都會心寒!尤其是午夜夢回的時候,真是錐心之痛,怕是這輩子都過不了這道坎!”
“喲,這老家伙準備得還挺周全?”洛長安瞧著那一軸畫卷。
吾谷心頭跳了跳,丁太傅這是什么意思……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