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了兩口酸果子,洛長安才意識到屋子里還有外人,當下抬眸望去。
只瞧著一陌生的年輕男子站在房中,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當即下意識的拽住了宋墨的衣角,慎慎的問了句,“他是誰?”
“他?”宋墨瞧了一眼站在房內,目睹了方才一切的竇真,幽幽的吐出一口氣,“是狼主派來的特使,來接你我去石城覲見狼主?!?
來的路上,宋墨也說過,早晚是要去石城覲見狼主的。
可洛長安沒想到,剛過了兩天還算舒坦的平靜日子,又得上路趕往石城,一張小臉當即垮塌下來,將“不高興”三個字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
“有要趕路?”洛長安抿唇,眉心緊皺,“我不想再坐車,我難受?!?
宋墨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掌心撫著她的脊背,輕輕的捋著,就像是哄孩子一般哄著她,“孤舟乖,這是最后一次!何況狼主召見,咱們不能拒絕。”
“真的要去?”洛長安眉心緊皺,“不去不行嗎?我難受?!?
宋墨當然知道,這不是推諉之詞,洛長安是真的難受,就看她方才的嘔吐之狀,再瞧著她面色蒼白,形容消瘦,便可知道她這孕期過得有多艱辛。
“孤舟?”宋墨蹲下來,仰頭望著洛長安擰巴的小臉,“我讓他們路上慢一些,你若難受咱們就停下來休息,只是一日行程,只要一日就好!”
洛長安直勾勾的盯著他,“一日?”
“對,路上只需要一日,一日就好!”宋墨有些欣喜,“咱們忍一忍,可好?”
洛長安看了看宋墨,又扭頭望著立在一旁的陌生男子,唇瓣緊抿。
“孤舟?”宋墨哄著她,“路上我帶著酸果子,帶著蜜餞,你若是想吃什么,一并帶上,你說好不好?”
洛長安也是沒了法子,都到了這地步,還能說什么呢?
“嗯!”她勉為其難的點頭,“要以孩子為重,不要勉強我?!?
宋墨滿嘴答應,“這是自然,你與孩子比什么都重要!”
眼見著宋墨都如此保證了,洛長安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是一張臉依舊沉著,自此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整個安靜得出奇。
待洛長安上了馬車,竇真立在一旁瞧著松了口氣的宋墨。
“王爺似乎有很多事情,瞞著王妃啊!”竇真幽幽的開口。
這話一出,宋墨面色陡沉。
“王妃好似什么都不知道?!备]真瞧著馬車,微微勾起了唇角,帶著幾分探究與戲虐,“王爺什么都沒告訴她吧?”
宋墨冷笑兩聲,“竇大人似乎很喜歡窺探,別人的事情?!?
“王爺多慮了,南淵是很歡迎王爺的,怎么可能有窺探之事?”竇真報之一笑,“王爺還是進車去照顧王妃為好,我瞧著王妃不大高興?!?
不只是不大高興,還瞧著有幾分眼熟。
竇真也說不上來,為什么見著洛長安有幾分熟悉,但明明第一次見面,他也不記得在哪見過。
“哼!”宋墨轉身上了馬車。
竇真眉心微凝,終也沒敢多說什么,南淵還有用得著宋墨的時候,否則狼主也不會這般重視宋墨的到來。
出來之前,竇真也試探過狼主的意思,狼主說是……宋墨在北涼是什么身份,到了南淵就該有怎樣的待遇。
外之意,是要封宋墨為異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