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上,擺著那枚宋墨贈她的寶石簪子。
洛長安當時瞧著歡喜,可買來之后就不喜歡戴著,便擱在桌案上,一貫戴著那枚碧玉簪子,簡單而清雅,與她這人的氣質很是相符。
宋燁坐在床榻邊上,伸手拂過枕巾,拂過床榻上每一寸,仿佛她還躺在這里,仿佛她還在這里。
“長安,等我!”宋燁低低的輕喚。
正在小憩的洛長安,驟然坐起身來,呼吸微促的環顧四周。
“怎么了?”宋墨恰在邊上與底下人說著什么。
乍見著軟榻上的洛長安驚坐起來,當即三步并作兩步走過來,拂袖坐在了軟榻邊上,捻了帕子輕輕擦著洛長安額角的薄汗,“做噩夢了?”
洛長安呼吸微促,面色驚懼的望著眼前的人。
“孤舟?”宋墨輕喚,輕輕的將人攬入懷中,“沒事了,沒事了!”
洛長安被摁在宋墨的懷中,由著他撫著脊背。
好半晌,洛長安才回過神來。
“孤舟,沒事了!”宋墨在她鬢邊輕輕落吻。
洛長安斂眸,回神,徐徐推開了宋墨,瞧著一旁還立著的陌生男子,當下別開頭,“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說話了?”
“沒事,你醒了就起來走走。”宋墨報之一笑,以眼神瞧了那人一眼。
陌生男子行禮,緩步走出了房間。
“孤舟,做噩夢了?”宋墨伸手,輕輕拂開她面上散落的鬢發,撥至耳后,“做了什么夢,嚇成這樣?可以跟我說說嗎?”
洛長安抬眸看著他,“我夢到自己被人裝進了麻袋里,被帶走了,四周黑漆漆的,瞧不見聽不見,沒人能救我……”
“怎么會做這樣的夢?”宋墨心里有些發虛。
被帶走?
說的是他嗎?
黑漆漆的,是因為那藥的緣故吧?
當時她吃了藥一直昏迷著,宋墨便一直在她耳畔催眠,讓她逐漸的忘記了從前,逐漸的從洛長安變成了孤舟。
這么夢是不是代表著,當初路上發生的事情,已經成了她心中的夢魘,成了她噩夢的根源?
“我也不知道。”洛長安搖搖頭,“就是心里有些害怕,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一直沒著沒落的。”
宋墨輕輕拍著她的脊背,“多半是趕路太累了,所以才會胡思亂想,等你休息好了,就不會有這種事,沒事的!”
“嗯!”洛長安點點頭,“我餓了。”
宋墨笑了,“我這就讓人準備吃的,你起來醒醒神。”
“嗯!”洛長安頷首。
宋墨蹲下來,為她穿上鞋子。
“我、我自己來吧!”洛長安心驚。
宋墨卻樂呵得跟什么似的,“你別動,為夫人做點事情,是為夫的榮幸。這等力所能及的事情,理該多做,何況現在夫人肚子里還有咱們的孩子,我這一彎腰,便算是為你們母子彎腰,值得!”
“油嘴滑舌!”洛長安難得笑了一下。
宋墨瞧著她笑,更是心里美滋滋的,只覺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我去讓人準備吃的。”宋墨起身。
洛長安點點頭,“好,我坐在這里等你!”
“嗯!”宋墨冷不丁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這才眷眷不舍的離開。
若不是洛長安推他一把,估計他是不會就這么放開她的。
待宋墨一走,洛長安當即抬袖,快速擦去了唇上的溫熱……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