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nèi)的低啞的嘶吼聲,還在繼續(xù)著。
徐嬤嬤蹲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只聽得那聲音越來越孱弱,漸漸的,也就沒了動靜,但是若湊近了窗口,便能嗅到從窗內(nèi)透出來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洛長安原本也沒上心,畢竟徐嬤嬤過去了,想必也沒什么太大問題,誰都知道徐嬤嬤是自己的人,可徐嬤嬤一去沒回來,她這心里便有些七上八下的。
難不成,這還能出問題?
想了想,洛長安便起身往外走。
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思及此處,洛長安提著裙擺,由邊上的小丫鬟領(lǐng)著,快速朝著后屋走去。
“確定是在后面?”洛長安問。
小丫頭點(diǎn)點(diǎn)頭,“是啊!”
聞,洛長安目色焦灼的瞧著前方。
“夫人,就在前面!”小丫鬟指了指前面的小屋,“您瞧,爺?shù)娜硕荚谇懊媸刂?!?
洛長安皺了皺眉,還真是。
宋墨的人,都在門口守著呢!
見狀,洛長安便加快了腳步。
眼見著是要到門口了,小丫鬟便停了下來,沒有再跟著洛長安繼續(xù)前往。
“夫人?”門口的守衛(wèi)一愣,剛要進(jìn)去通報(bào),卻被洛長安一把拽開。
洛長安提著裙擺進(jìn)門,“都別跟著。”
她倒要看看,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
難道是徐嬤嬤心生不忿,所以思慮再三,還是行了處置之權(quán)。
在洛長安看來,懲罰女子無外乎是打幾個(gè)耳刮子,或者來一頓板子,一頓鞭子,皮外傷罷了,徐嬤嬤瞧著也算慈祥,按理說做不出什么鮮血淋漓的事情。
是以,洛長安想都沒想,便踏了進(jìn)去。
掀開門簾,跨入內(nèi)屋的瞬間,洛長安駭然僵在當(dāng)場。
“孤舟?”宋墨大吃一驚。
窗外,徐嬤嬤也跟著愣了。
怎么夫人也來了?
“孤舟?”宋墨慌忙近前。
然則他剛跨步,洛長安卻冷不丁退后了兩步。
瞧一眼地上躺在血泊里,幾乎是不著寸縷,全身上下布滿傷痕,身上滿是鮮血,下半截則是……兩股戰(zhàn)戰(zhàn),血色蜿蜒。
洛長安不是傻子,瞧一眼就知道,在石榴身上發(fā)生過什么事情。
“孤舟?”宋墨瞧著洛長安瞬白的面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嚇著了?沒事,她這是……這是按照南淵的律法處置,委實(shí)是罪有應(yīng)得。我們出去吧?好不好?”
洛長安定定的望著他,面上蒼白得厲害,他一靠近她便往后退。
“你別靠近我!”洛長安喉間滾動,忽然提著裙擺往外走。
宋墨心驚,“孤舟?”
說話間,洛長安已經(jīng)奪門而出。
屋內(nèi)濃郁的血腥味,一直縈繞在鼻尖,讓她五內(nèi)翻滾,幾欲作嘔。
對于石榴這件事,她的確是有些生氣,但也沒有生氣至要人性命的地方。不,應(yīng)該說,沒有要讓人生不如死,懲罰至此的地步。
洛長安疾步往前走,宋墨快步跟上。
“孤舟,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所見的這般!”宋墨猛地大跨步,攔在了洛長安面前。
洛長安站在那里,呼吸微促的瞧著他,“我自己有眼睛,不需要你來解釋,宋墨,我沒想到你會這么心狠手辣!我承認(rèn),對于石榴和你的事情,我這心里的確是堵得慌,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