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溪端出了熱咖啡和烤吐司,楊真真伸手去碰熱咖啡,立馬手一抖潑在了楚洛溪身上。
“哎呀,你怎么做事的,這么熱的咖啡我怎么喝!”
楚洛溪衣服濕透,裸露在外的皮膚被牛奶燙得微微發(fā)紅。
但幸好這個溫度的咖啡剛好入口,并不會直接將人燙傷。
楊真真看著楚洛溪隱忍的樣子,更加變本加厲,將烤好的吐司也打翻在地上:“不吃了!這么倒胃口的人是怎么被招進(jìn)來的!”
楚洛溪知道楊真真這是找著了機會來刁難自己,她扯扯嘴角:“那么楊小姐還有什么需要?”
楊真真呵呵一笑,突然拔下了手上的戒指,往外面種著大片玫瑰的花圃里一扔——
“這位保姆,你怎么這么粗心大意,把墨嶺哥哥送我的定情戒指掉進(jìn)了花圃了,還不趕緊去幫我找回來!”
楚洛溪看著楊真真臉上寫滿“你還不是只能任我拿捏”的挑釁和得意,心中的火冒起又被自己摁了下去。
“好。”
楚洛溪剛開口問旁邊的女傭借些護具,就被楊真真徑直打斷:“我的戒指怎么小,你戴上手套哪里找得到?給我空手去找!”
玫瑰花莖長滿尖刺,楚洛溪徒手進(jìn)去,非得被扎傷不可。
然而楚洛溪怒到極致,反而平靜下來,她定定地看著楊真真,提出自己條件:“我?guī)湍阏业浇渲福惆谚€匙給我。”
“行啊,你倒是去找。”
鑰匙只不過是楊真真拿來折磨楚洛溪的把柄,只要楊明琛還在她手上,就算楚洛溪有了鑰匙還不是要受到她掣肘。
楚洛溪見她答應(yīng),轉(zhuǎn)頭就這么走進(jìn)了玫瑰花圃里。
玫瑰花的花刺把身上的衣物勾出了線頭,裸露在外的皮膚隨著每一次伸手翻找被劃破出細(xì)小的傷口,雖然細(xì)小,但密密麻麻地刺痛著。
楚洛溪花了將近十五分鐘才從花叢里找出戒指,她一身狼狽,冷著臉把戒指扔到楊真真面前:“鑰匙。”
樓上的姚敬匆匆跑下來,對楊真真說:“楊小姐,工具我都準(zhǔn)備好了,可以開始為病人進(jìn)行鼻飼護理了。鼻飼護理需要把流質(zhì)食物通過胃管,經(jīng)過咽喉部分進(jìn)入胃部,倒入食物的速度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
楊真真不耐煩地抬起頭:“跟我說這么多干什么!”
她眼中伺候人的工作都是下等人,更別說鼻飼護理這種又讓她覺得惡心又麻煩的工作了。
楊真真眼皮一撩:“這不是還有個特雇的保姆嗎,秦總經(jīng)常夸你能力強還能干,給你個機會,去給明琛少爺做鼻飼護理吧。”
楚洛溪腦海中卻是嗡地一聲。
鼻飼護理?
相比于楊真真故意把鼻飼護理這種活計推給她,楚洛溪更在意的是,楊明琛的病情到底惡化到了什么程度,才連東西都吃不了,需要鼻飼護理?
他明明昨天還能正常進(jìn)食!
楚洛溪看著桌面上被潑了以后還剩小半杯的咖啡,忽然一手抓過楊真真剛才放在桌面上的鑰匙,一手拿起咖啡對著楊真真兜頭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