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樣兒的,我家天兒真是好樣的,他沒讓我失望!”
嚴母用粗糙的手抹了一把濕潤的眼眶,嘴角泛著淡淡的笑意,“想當初,我家那口子可是也是當過兵的,我家天兒自小耳濡目染,一直想當一名軍人。他長大了,也去當兵了。”
“從他入伍的那一天起,我就做好了他隨時都可能犧牲的準備。雖然這個意外來得突然,但我家天兒是為了保護百姓犧牲的,他不是孬種,我為他感到驕傲!”
牛愛花早就已經泣不成聲了,大江大河也窩在她的懷里哭著。
兩個孩子今年不過五歲的年紀,他們尚且不懂什么保家衛國的愛國情懷,他們只知道,父親再也回不來了。
牛愛花對嚴天其實并無多少感情,畢竟結婚這幾年,他們一直聚少離多,所有相聚的日子加起來,還不足兩百天,就算想培養感情,也沒有這個機會。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后要帶著婆婆和倆孩子過活,沒有了嚴天的補貼,還不知道日子要怎么過下去呢!
嚴天每個月的津貼有八十塊錢,如果出任務的話,還有額外的補貼,平均下來,每個月至少能拿到九十塊錢。
他自己留下很少的一部分,剩下的全都寄回來讓牛愛花支配。
以后沒了這筆錢,她幫補不了娘家不說,自家的日子又該怎么辦?
她就是個沒啥大本事的人,怎么能養得了這么多人?
另一邊,嚴母還在同徐茂嚴說著話,牛愛花見林安一直沒有開口,卻始終抱著嚴天的骨灰盒。
她鼓起勇氣,問林安,“嚴天是為了救人才犧牲的,組織應該會給他發一筆賠償金吧?我想問一下,這筆賠償金一共有多少錢?”
“還有,我家的情況你們也瞧見了,嚴天就是頂梁柱,我們孤兒寡母四個人全都靠著嚴天生活,他如今不在了,往后我們的日子要怎么過下去?二位同志,組織既然派你們來我家傳達這個消息,應該對我們這些烈士遺孀有安排吧?”
“愛花,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嚴母厲聲呵斥著牛愛花。
嚴天的骨灰才剛剛運回來,用老一輩的說法,他現在尸骨未寒。
作為妻子,牛愛花想的不是該怎么讓嚴天入土為安,而是指想著那些身外之物!
雖然補償金確實重要,但也不著急這一小會兒的時間吧?
嚴母對牛愛花多有不滿。
牛愛花卻反問嚴母:“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那什么時候才是?娘,嚴天已經不在了,但我們的日子還要繼續往下過啊!我不把這些問清楚,怎么給您養老,又怎么照顧大江大河長大?”
之前她能心甘情愿地照顧一家老小,是因為嚴天的津貼基本上都給她了,嚴母從來不管這筆錢。
盡管知道她拿著大部分錢補貼娘家了,嚴母也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現在,沒有了嚴天的津貼,她縱然有心想養嚴母和倆孩子,但也做不到啊!
關于嚴天的賠償金問題,林安確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