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古一直都在說,婦人之仁,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
但牛愛花卻好像跟別的女同志不一樣。
她看起來唯唯諾諾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但實際上主意比誰都正。
她認定了京市,說什么也要說服嚴母同意。
“娘,我知道您離不開這兒,但您得為了大江大河考慮啊!靠咱們,兩個孩子這輩子都很難有出人頭地的機會,但如果咱們這次就跟著去京市,倆孩子以后就是京市人了,他們的都跟別的同學不一樣了。”
“相信組織看在嚴天壯烈犧牲的份兒上,多多少少會照拂倆孩子,他們能比別人少走很多彎路!”
道理,嚴母怎么會不知道?
她也知道,去京市是最好的選擇。
可問題是,每年犧牲的軍人有那么多,組織就算記掛著嚴天,又能記多久?
他們往后的路,還是得靠著自己往下走啊!
少了組織的照拂,他們孤兒寡母四個,要想在京市落腳,活得好,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就留在冀省,待在自己熟悉的環境里,孩子們的出路好像變少了,但簡簡單單地過完這輩子,也不失為一個更好的選擇。
見自己說服不了嚴母,牛愛花索性把壓力給了大江大河。
“這件事也關乎到你們倆的未來,你們是想留在冀省,還是去京市?”
兄弟倆對視了一眼,雖然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但多年來培養出來的默契,讓他們很快明白過來彼此的想法。
嚴大江代替自己和弟弟開口,“媽,奶奶,我們想去京市,我想看一看爸爸生前待過的部隊。”
嚴大河雖然沒說話,但在一旁點著頭,顯然是贊同嚴大江的說法。
牛愛花也不再說話,母子三人只是默默地看著嚴母,把壓力都給了她。
等林安和徐茂嚴拎著大包小包進來的時候,屋子里的氛圍就跟修羅場一樣。
嚴母索性避開了牛愛花的眼神,看到兩人拎了這么多東西,不禁說道:“你們花這錢做什么!家里什么都不缺!”
不缺嗎?
這個家里,看起來家徒四壁,好像什么都缺。
“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嬸子,您就不要推脫了。”
說著,徐茂嚴將奶糖和桃酥拿出來,招呼大江大河吃。
大江大河本來就調皮,再加上年齡不大,又沒吃過多少好東西,正是嘴饞的時候,徐茂嚴一招手,兄弟倆就跑了過來,眼巴巴地看著他手里的東西。
徐茂嚴給兄弟倆分了點兒,剩余的又收了起來,放在了一旁。
嚴天的骨灰盒已經被嚴母換了個地方放著,至少在堂屋里看不見。
牛愛花等徐茂嚴忙完以后,也不管嚴母到底同不同意,直接對徐茂嚴說道:“同志,我們剛才已經商量好了,決定一起去京市。”
“你剛才說,組織可以讓我們落實戶口,順帶解決兩個孩子上學的問題,這話作數嗎?”
組織從未說過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