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政府也寄希望于拿出糧食作為平衡物價的產物,只是,糧食供應和物流在ai崩潰后也停止了,那些龐大的水耕農場,先進的全自動化農業,在沒有ai的管理下,集體停工。全球的糧食供應鏈,也在物流ai的停工下徹底癱瘓了。隨著全球交通ai的崩潰,運輸船在海上相撞,飛機在空中相撞,火車為了避免碰撞無法發出。
作為不進行生產作業的城市(工業都遷到城外去了),隨著ai物流的崩潰,城里的物資開始出現短缺的趨勢,有限的警力根本控制不住城市的瘋狂。很快,鈔票就沒有用了,人們開始最原始的以物易物。政府為了平息市場上的哄搶,不得不開始想辦法調集儲備物資和加大生產。
接著,只是依賴高度自動化的生產也早已經停止,如果采用最原始的手段派人去充當原來ai的角色,只是消耗掉超過原來1000多倍的人力才能產出原來一成的物資產量,更何況現在的政府還沒有足夠的人力來投入生產。
各行各業都在全面崩潰,在享受了近百年的ai協助后,當他突然消失,人類已經沒有足夠的技術和人力來維持之前高效率的社會運行了,喪失了這種高速運轉的社會之后,物資供應,社會服務都處于崩潰的邊緣,饑荒開始籠罩所有的國家,為此,所有的國家都宣布進入緊急狀態,強行控制全國的人力資源,準備采用鐵腕手段強迫人們進入工廠,農場,依賴現有的技術儲備來恢復生產,在制度上采用戰時的配給制度。
只是早已經被各種社會福利慣壞了的人們,早就不習慣工作了,他們大部分依然希望由國家養著他們,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并且固執的認為,這就是國家的義務。于是當國家的命令下達后,幾乎是立即引發了各種**和**,反對國家的決定,并且宣布國家有義務確保家家戶戶都可以不用工作就能生活的很好,否則,人們唯一的義務就是走上街頭抗議,他們紛紛“哀嚎自己的不幸。”痛斥政府的無能,要求政府下臺,更換一個“負責的政府”。只是這次,連之前喜歡興風作浪的反對黨都偃旗息鼓,不愿意上臺處理這個爛攤子了。
有幾個行事果斷的政府發現局勢正在不可挽回的失控,立即下令動用軍隊企圖用鐵腕的手段恢復社會秩序。只是這時候他們才發現,長久的和平,他們那只規模小的可憐的軍隊在災難面前早已經自亂陣腳,當發到手的工資已經是一堆廢紙的時候,軍隊里一部分人開了小差,另一部分人依靠自己囤積的軍用物資,不再把政府的命令當回事兒,各種陽奉陰違。
只有幾個幸運的國家動員到了軍隊,盡管那只自動化程度極高,卻人數極少的軍隊,在所有ai都被毀掉后,他們只剩下普通的高斯步槍,和火炮,所有需要制導,需要電子設備控制的武器都無法使用,戰術退回到人類二戰水平的戰術,而且人數還在劣勢。只是這些數量稀少的軍隊開拔進城后才發現,這點數量根本控制不住所有的城市,而且常年的和平,讓普通老百姓不懼怕軍隊,甚至當上級下令開火的命令傳達后,很多部隊又拒絕執行這個命令——軍隊已經近百年沒有殺過人了,甚至很多士兵因為這個命令倒戈相像,他們覺得這樣的政府不值得他們去保衛的。
不僅如此,各國內部,關押各種罪犯的監獄也是靠ai運行的,這股沖擊自然也沖擊到了監獄,失去物資供應的監獄,當ai和自動警衛失靈后,少量警衛很快就被這些罪犯解決,讓他們輕易逃脫。而此刻警方所有的監控,都已經癱瘓,檔案還在重整,人力和經驗豐富的警員也遠遠不夠,而且都在收拾城市里的爛攤子,根本出不了手去對付這些越獄犯。于是這些犯罪分子很快抱成一團,這種無政府的狀態正是他們最理想的環境,況且如果不去搶劫,他們也會被餓死。于是他們利用監獄里搶奪來的少量武器,開始四處打家劫舍,甚至沖進城市里,攻擊政府和警察局,搶奪裝備和武器,甚至當街殺害政府官員等等。
而這個時候,束手無策的各國的政府自身也陷入了悲觀和崩潰之中,這些國家平穩的度過了上百年,平時依靠ai的建議和協助,不需要多有才能的人就能管理好這個國家,現在一下子沒有了ai,他們早就忘記了該怎么處理緊急事務,放著這個爛攤子,誰都收拾不了,地方政府也開始不聽從**政府的指揮自行其是,而在任上也開始出現了一些官員棄職潛逃,一些官員拒不上任,甚至還有在職期間官員自殺的狂潮。
上級官員的崩潰也直接導致了下級**們的崩潰,畢竟他們是直接面對憤怒的市民,這些市民有的喪失了親人,有的生活陷入了困境,早就不冷靜了,他們按照習慣把矛頭直接對準所有政府的工作人員,痛斥他們的“失職與無能”。基層**們在這種情況下被攻擊,甚至被市民辱罵和毆打,都成了家常便飯,他們一面忍耐著高負荷的工作量和已經變成廢紙的薪水,一面忍耐著市民的憤怒攻擊,卻看不到一點希望,尤其是看到上級的不給力紛紛逃走后,這些下級**們,也就干脆爭相撂挑子了——反正誰剩下誰挨打。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那些一臉憤怒的抗議市民們再也無法在政府辦公室找到一個人,警察局也空空如也,于是這時候這才意識到,他們被拋棄了,**和抗議的目標已經消失了,剩下的就只剩下一場搶奪物資的慘烈廝殺,只是在這種弱肉強食的世界中,再無政府來幫助他們行使自己的權利。尤其是那些發現城市里已經空了的黑幫,他們為了搶劫可以毫不猶豫的敲碎一切擋在他們面前人的腦袋,無論對方怎么大聲疾呼。
所有城市都開始了瘋狂的內戰,市面上本來就不多的物資被一搶而空,甚至為了搶奪一卷衛生紙,都可以打出人命,每一個人都知道,現在留給他們的選擇只有殺人或者被殺。這時,有**的黑幫和暴力團伙就成為了天然的優勝者。
當政府已經自己逃跑后,留下的就是弱肉強食的無政府社會。各種罪犯,幫派趁虛而入,在早已經沒有任何秩序的情況下,憑借武力來搶奪物資,搶奪地盤,舊的貨幣已經毫無意義,以物易物成為了最新的交易手段,甚至有的罪犯找到已經喪失了補給,而且無人下達命令,也聯系不上任何一個上級部門的一些軍隊,用手里的食物誘惑他們交出武器,或者干脆全軍倒戈。
也有軍隊或者擁有武器的警察占據一些重要的補給倉庫據守,并且成立自己**的,逐漸演變成軍閥。正應了**那句老話——亂世英雄起四方,有槍就是草頭王。
一時間,各種軍用武器在城市里肆虐,高斯步槍只是輕武器,更有甚者使用電磁炮和激光炮,在城市里肆意轟炸,把一座座優美壯麗的城市打的千瘡百孔,而當一座城市已經再也搶不到物資的時候,城市里的人就放棄城市,像蝗蟲一樣四散而出,準備打劫第二座城市。
就這樣,30年過去了。幾乎所有的政府都已經消亡,大部分城市已經被內戰毀滅,人類社會回歸了最丑陋的無政府狀態,死亡的人早已無法計算,軍閥和黑幫等各種**控制著主要地區,這個“陣痛”還在繼續,不知何日結束?當然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約翰,也不知所蹤,畢竟所有的人現在都想要他的腦袋。
盧瑟和費倫隸屬的那個“新貝魯塔司自由**聯盟”就是這樣一個**,老大曾經是某黑幫頭子,犯下了起碼4起命案,被判處21年有期徒刑,只是當入獄5年后,監獄的ai系統失靈,他帶人殺死獄警越獄而出,憑借搶奪的水耕農場倉庫的剩余物資,他甚至成功吸引了一只餓得半死的軍隊加入自己的麾下,勢力很大,于是就給自己自封了一個聯盟**的頭銜,宣布自己是貝魯塔司的合法政府,所有人必須向他納稅。盡管同時在貝魯塔司還有其他大大小小幾十個勢力,名字五花八門,從人民,共和,自由,**,**,進步,到神圣教派什么都有,不過沒人承認,也沒人反對他們就是了。
只是為了確保自己的稅收,他們都組建了自己的“稅警團”,負責前往各地“收稅”,實際就是搶劫,來供應自己的軍隊和維持自己的生活。
而被他們搶劫的,其實屬于一些幸運兒,或者說不幸者。幸運的是這些人逃脫了“審判日”,不幸的是他們的方法有點特別,以至于成為人家長期掠奪的飯票。在這些掠奪者口中,他們有一個外號——“三無人員”
在科技發達,網絡剛開始普及后,各個國家都出現了一群人,他們固執的認為無線電話是有輻射的,手機是有輻射的,信號站是有輻射的,這些輻射都可以置人于死地或者引發各種病癥。而他們吃的用化肥培育技術出來的食物是受污染的,用的工業產品是有毒的,總之就是能活到現在還沒變異成哥斯拉就是命大。這些人要求政府在農業中禁用化肥,禁用化學材料作為工業原料,禁止手機無線電,禁止網絡,總之禁止一切現代化的東西,返回“純自然,綠色的世界”。
盡管一個現代化政府總要面臨各色的奇葩sb,但是沒有哪個政府會按照sb的意思照辦。在日復一日的抗議聲中,一種新的技術開始普及——隨著無線導電技術的成熟,家電拖著一根長長的電線的日子已經結束,只要開啟屋內的總電源,任何一個家電在屋里都可以直接無線供電,而且絕對安全。為了節約電線的材料,和確保用電安全,各國政府都開始全面普及這一技術,開始對所有住戶的房屋進行改造。
而對于這些要“無輻射無污染無毒的綠色生活”的人來說,之前摸電門可以自殺,現在“全家都是電門”的情況,徹底打破了這些人最后一絲理智,他們成群結隊的離開城市,在鄉下建立自己的村落,不使用電力,一切生產都是選用純天然的材料,不使用化肥農藥,純靠最原始的手段種植農作物,保證自己吃的喝的用的都是“純天然”的,冬天燒火,夏天用扇子,過起了原始社會的生活,雖然不少人因為受不了這樣的苦日子最終回城,但是還是有很多人留了下來,堅持自己“最健康的生活方式”。最終,政府以對“特殊人群”“人道主義”的名義,認可了他們這種生活方式,不再管他們,媒體則戲謔的稱他們為“三無人員”。于是,他們也幸運逃過了“審判日”的到來,沒有在城市的內戰中死去。
不過隨后這些各搶劫集團都發現了這些“原始社會”的村落,比起由于ai停工而徹底陷入荒廢的水耕農場,他們還在不斷種植農作物。但是自身并沒有可以抵御這些暴徒的有效武器,或者說,他們使用的原始武器還是弓箭和馬匹,甚至連火藥槍都不用,因為“火藥槍槍身圖著的涂裝漆是一種化學材料,有毒”,甚至很多從城市里逃難出來,要求加入他們村莊的人,都必須先銷毀自己身上所有的現代化產品。面對開著懸浮車,端著高斯步槍的各路劫匪集團,他們只能默默的交出自己種植的糧食來換取安全,而且是按季度上繳,否則就要付出有人被殺的代價。掠奪集團也把他們看成一個可以長期掠奪的地盤,不會一次性把人殺光,涸澤而漁。
當然,他們的本質沒有變——每當看到懸浮車開進他們的村子,大部分人都高叫著“有輻射”(懸浮車底盤釋放出的斥力也摻雜著輻射,不過是在安全范圍內)四散跑開。成為各搶劫集團茶余飯后的笑話。
不過這只稅警團,也是土匪一樣的,壓根沒什么紀律,每次行動中,除了主要人員去搶劫外,另外的人員會留在城市廢墟里搜索,有時候運氣好,還能找到點值錢的東西,拿回去交換的,這次費倫和盧瑟的任務就是留在城市里“撿垃圾”,于是就妥妥的被另一群“撿垃圾”的人給陰了。其中費倫只是個小混混,沒什么本事,憑借入行早當了個班長,而盧瑟就不同了,他原來是軍隊招募的機械師,跟著這只軍隊一起倒戈加入的,不過由于天生膽小,不敢拿槍殺人,所以也一只在底層混,當個維護人員。
面對這樣的新情況,在北府要塞的鐘新武給王仲國下達了新的指示——讓那個機械師想辦法弄一輛懸浮車開回來,如果運氣好,找一個時間艙回來。
……
與此同時廢土世界
新貝魯塔司自由**聯盟稅警團第五連負責直接“收稅”的三輛懸浮車,離開了那個“三無人員”的村子,向城市的廢墟開去,去匯合他們在那里“撿垃圾”的同伴。一路上,他們幻想著,他們這次能撿到什么寶,好回去換一些香煙水果之類的東西,或者更好的鴉片海洛因。
他們不知道,此刻,就在這片廢墟里,有另一群人,正在磨刀霍霍的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