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谷內(nèi)其中一座龍的巢穴
密集的槍聲已經(jīng)停了下來,不出所料,那些密密麻麻的飛龍的尸體再次把山洞的洞口堵住了,后面的飛龍只是干叫著,偶爾撞一下那堵墻,徒勞的試圖突破進去,最終都以失敗告終,只好在門口無奈的大叫著抗議。
“好了,希望已經(jīng)足夠吸引它們在這里,好讓它們不至于注意到在外面充當狙擊手和返回報信的武豪冉小組的撤退了。”彭定遠長長的嘆了口氣,在手電燈光的照射下看著現(xiàn)在的情況。
兩側由飛龍的尸體堆積而成的墻體分別由幾名魔導步兵制作了防護屏障,牢牢固定住那面血肉之墻。他們被困在中間長度大約10米,上底直徑3米,下底直徑5米斜向下的圓臺形空間內(nèi),黑暗的空間被四周幾根熒光棒和布搶上外掛的手電照亮,空氣中都是破碎的血肉帶來的難聞的腥氣,和槍火射擊后留下的味道,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不過最糟的是如果他們不想辦法打破這種困境,用不了多久,恐怕就會真的都窒息在里面了。現(xiàn)在他們有14名戰(zhàn)士,再加上露娜和彭定遠,一共16人,在這里即使是這些令人作嘔的空氣也根本支撐不了多久。雖然是這些都是魔導步兵,但是也只能改變空氣流向,制造風和屏障,而沒辦法憑空變出空氣來。
露娜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絕望的開始喃喃自語:“我就知道我不該貪財,我不貪財就不會來到這個**的地方,不來到這個**的地方,就不會被卷進飛龍的巢穴,不卷進飛龍的巢穴就不會和這一大群異界男人死在一起,我還是處女啊,一輩子都沒有和人xxoo……”
在這里執(zhí)行任務的官兵們多少都是聽得懂當?shù)卣Z的,聽得都有點忍俊不禁,給這種令人絕望的環(huán)境帶來一絲歡笑。不過有一點確實沒錯,待在這里就是等死,而且是最痛苦的耗盡氧氣,窒息而死,與其那樣,還不如大家給自己一槍來的痛快點呢——救援不可能這么快趕到,更何況現(xiàn)在谷外那些兵力和裝備就算沖進來,對于這里的上萬只飛龍來說,救不了他們,還必然死傷慘重。
不過沒等大家來得及胡思亂想就聽見彭定遠那堅定無比的聲音:“彈藥還有多少?”
這個聲音立即讓所有人都燃燒起了希望——彭定遠是所有魔導步兵中最具資格的正牌特種部隊指揮官,執(zhí)行過多次任務,雖然在交涉和政治頭腦上比不上趙毅這位在帝都大使館擔任過武官的中校,但是論特種作戰(zhàn)的經(jīng)驗恐怕整個魔導步兵大隊沒人比的上彭定遠,更何況這里的士兵都不是普通的士兵。
戰(zhàn)士們立即開始檢查自己隨身攜帶的彈藥,然后上報了一個數(shù)字,顯然這個數(shù)字匯總起來極不樂觀,畢竟在彭定遠下令勻彈藥的之后,每個人手上分配到的彈藥只有突擊步槍兩個彈夾,60幾發(fā)左右的子彈,兩挺加上兩挺班用機槍,每只大約100發(fā)子彈,和每人一把配屬的92式手槍,2個彈夾,30發(fā)手槍彈。手雷倒是還挺充足,不過在這種狹窄的通道內(nèi)使用手雷,炸死自己的概率太大了。
如果是魔導步槍可能還好點,只是可惜這次行動的魔導步槍因為電子設備過多而且重量遠超過普通的95式步槍而未能帶進來,所以只能使用普通的95式步槍。
彭定遠點了點頭,神情凝重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在漆黑的過道中,借助步槍上懸掛的手電的光亮,有神的目光掃過每一個戰(zhàn)士的臉龐,然后是在**軍隊中最為神圣和莊嚴的命令:
“全體上刺刀。”
雪亮的軍刀反射著手電的光芒,整齊劃一的被安裝在95步槍上,發(fā)出“咔嚓”的聲音,一股莊嚴的氣氛壓倒了這里的血腥和絕望的氣息,就連露娜也停止了自己的自自語,一臉嚴肅的看著這些沉默不語只是的執(zhí)行著命令的戰(zhàn)士們。
彭定遠端起上了刺刀的步槍,站在拐角處那個又開始**仿佛有東西要破殼而出的血肉墻壁面前:“恭喜大家,有幸參加21世紀**的第一次肉搏戰(zhàn),大家都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我長話短說,留在這里是死。沖到外面被那近萬頭飛龍攻擊,即使我們使用魔法,也是死。唯一的辦法就是沖進去,沖到最里面,里面的空間很大,有充足的氧氣,起碼可以支撐我們堅持到援兵抵達為止。而且如果這里的飛龍是一萬頭,那么平均分配在每一個山包里的飛龍只有100多頭,就是說,我們在這里,只要殺死100頭飛龍就能占領這里,剛才我們的射擊大概打死了這里20-30頭左右的飛龍,如果我們運氣好,我判斷正確的話,那就還有70-80頭左右的樣子,利用這里狹窄的通道,我們不斷用電流攻擊,用屏障阻擋它們,然后一頭一頭的把它們干掉,盡量節(jié)約子彈,都明白了嗎?”
“明白了。”官兵們整齊劃一的回答道。
“好。”彭定遠目光如炬的掃到一個人:“夏曦。”
“到!”陸戰(zhàn)隊少校夏曦上前一步。
“你負責火力組,6個人以射擊為主,兩挺班用機槍,打點射,攻擊頭部,突擊步槍每人4個彈夾。”
“是!”
“吳此仁!”
“到!”
“你負責屏障組,2人**屏障,不要讓那些怪物靠近我們。”
“是。”吳此仁點起一個戰(zhàn)士,單手端起步槍,伸出另一只手,做好制造力場屏障的準備。”
“任和!”
“到!”
“你負責電擊組,2個人負責用電流魔法攻擊敵人。”
“是!”
“呂戰(zhàn)和!”
“到!”
“你帶領剩下的人負責肉搏組,對沖到近處的飛龍用手槍或者砍刀刺刀近戰(zhàn)殺掉它們。”
“是!”
“所有人員記住,利用通道,大量殺死敵人,禁止突出到最外面的開闊地區(qū)。”
“是!”所有人一起回答到,此刻,他們感到身上的血液已經(jīng)沸騰了起來。
“喂喂喂,你們打算做什么?”一旁的露娜猛然跳了起來,她雖然聽不懂漢語,但是看著這些人的架勢,尤其是彭定遠準備推到那堵墻的態(tài)勢,也大概猜到他們想做什么了。
“你們瘋了,里面還有近百頭飛龍,你們打算和它們打肉搏嗎?那是飛龍啊,能夠輕易撕碎一個人,還不如說,我們就在這里等著,沒準還能堅持的久一點,起碼避免活生生的被分食的命運。”
“露娜小姐!”彭定遠臉上露出了一個興奮的笑容,他一手端著沒上刺刀的95步槍,另一只手從腰間抽出了那把軍用砍刀,準備把自己作為預備隊,隨時補進肉搏組或者火力組:“我軍沒有坐以待斃的傳統(tǒng),哪怕是絕境,也會殺出一條路來。奧,對了……”
彭定遠把自己的砍刀遞給露娜:“小姐,你跟著我作為預備隊,準備砍殺那些飛龍,你身為一個獵龍人,還是頭目,應該不會怕這些吧。”
露娜用有些顫抖的手接過那把砍刀,深深的吸了一口這里污濁的空氣,然后死死的握住刀,眼神中也沒有了絕望和動搖:
“我捕捉過不少飛龍,砍殺還是第一次,動手吧。”
彭定遠站好了自己的位置:“吳此仁!”
“是。”吳此仁立即和另一個戰(zhàn)士一起使用魔法。
強大的推力,立即將那堵血肉壘成的墻一下子推到,墻體后面清新的空氣立即傳來,不過,還有幾只飛龍正在那里,被倒下的墻體砸了個猝不及防,正在企圖從那堆血肉中掙扎起來。接著就是幾聲清脆的槍響,那幾頭飛龍還沒有來得及爬起來,就都頭部中彈倒在了血泊中。
“前進。”彭定遠命令道,所有人立即按照整體的隊形一起整齊的向前推進——他必須搶先為自己獲得更多的戰(zhàn)略回旋空間。
不過槍聲一響,果然引來了更多的飛龍,伴隨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嘶鳴,瘋狂的涌向通道里。
“關閉手電。”彭定遠一聲令下,所有的手電都關上了,整個通道里只剩下拐角處那點微弱的燈光,聽著那些越來越近的嘶鳴聲,彭定遠再次下令:“打開手電。”
一道道強光在通道內(nèi)直射過去,不少都直接照射在飛龍的眼睛上,突然的強光讓這些本來就沒有什么隊形的飛龍一片混亂,前面的緊急停下,和后面來不及停下的撞在一起摔在地上,滾成一團,又把后面撲上來的絆倒。
一陣強烈的電流立即射向這些措手不及的飛龍,讓這些本來就亂成一團的飛龍開始抽搐痙攣起來。接著又是95步槍精準的射擊,打得這些飛龍血肉橫飛,轉瞬之間幾乎又建起來了一堵血肉之墻。
不過后面的飛龍前赴后繼,它們不知道是不是被激發(fā)出了這嗜血的本性,還是被激怒了,開始不要命的向這里涌來,那道血肉之墻還沒筑好就被沖開,一頭頭閃著紅色眼睛的飛龍不要命的往里沖。然后就撞上了吳此仁設置的魔法屏障上,被延緩了速度后再被射殺。不過彭定遠很快發(fā)現(xiàn),飛龍的沖擊力有時候太強,一度沖破了自己這里設置的屏障,只好親自加入?yún)谴巳实男〗M擔任屏障制造者。
面對數(shù)量巨大的飛龍,開始有飛龍不斷的沖破屏障,然后死在肉搏小組的刺刀,砍刀和手槍之下。
露娜也揮舞起了自己那把砍刀,她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刀削掉了一頭剛剛把頭伸過來的飛龍的頭部,砍刀的鋒利讓她也吃了一驚,隨即臉上就浮現(xiàn)出了笑容——獵龍人的武器難以一直難以刺穿飛龍的皮肉,但是這些軍用砍刀卻可以毫不費力的砍下飛龍的腦袋。
于是露娜的身影就不斷出現(xiàn)在肉搏組的面前,仿佛一個傳說中的“忍者”一樣做著各種近似于特技的高難度動作,讓一頭頭飛龍殞命在她的砍刀之下。
電流,槍火,接連不斷的在這個狹窄的空間內(nèi)不斷閃現(xiàn)點綴著色彩,飛舞的子彈和鮮血充斥著整個空間,形成一幅血與光的畫卷。悲鳴的嘶叫,貪婪的怒吼,伴隨著金屬的槍擊聲和士兵們的沉默,在空間內(nèi)回蕩,猶如一臺盛大永不停息的交響樂,刺人耳膜。血腥氣息,子彈射出后的槍口的味道和士兵們身上的汗水配合著走廊內(nèi)的泥土和石頭的氣息越發(fā)刺激著所有的生物嗜血殺戮的本能。
殺死了多少只飛龍,30頭還是50頭,彭定遠已經(jīng)沒法去計算了,他只知道自己的火力組由于彈藥耗盡,開始頻頻和其他組換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突擊步槍和班用機槍的聲音沒有了,只剩下92式手槍的聲音在這條過道里回蕩著。他們前面的道路不再是石頭鋪成的,而是一條由飛龍的血肉鋪了幾層形成的道路。
終于,所有的槍聲都停了下來,戰(zhàn)士們打光了最后一發(fā)子彈,接下來是金屬反光的刀光在手電的映襯下開始飛舞在整個過道內(nèi)。魔導步兵們開始使用自己獨有的魔法來攻擊敵人,電暈敵人或者反著使用托舉力將飛龍壓倒在地再上去補刀。
“全體前進,壓上去,后面沒路了!”發(fā)現(xiàn)快被壓倒沒有任何戰(zhàn)略空間的彭定遠大聲命令道。整個隊伍開始一起前進,魔法,砍刀和刺刀配合攻擊和防御,將飛龍一頭頭的殺死。
一個矯健的身影猛然從整齊的隊伍中竄出去,正是露娜。沒等彭定遠來得及把她叫回來,就看見她開始閃躲騰拿,靈活的步伐配合兇猛的攻擊招數(shù),在飛龍的攻擊下猶如閑庭信步一般,那在手電光下飛舞的完美姿勢姿勢,如同一曲優(yōu)雅的圓舞曲,讓人忍不住想要鼓掌喝彩,如果不是他們也在急著發(fā)泄自己的喊殺聲和猛烈的砍刺同樣的動物的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通道里開始安靜下來了,最后幾聲飛龍悲鳴的嘶叫逐漸小了下來,伴隨著最后幾聲砍刀砍在肉上的聲音。整個空間都開始變得異常安靜,再也聽不到撲騰翅膀的聲音,和那種代表著血腥殺戮的叫聲。
士兵們站在原地,不停的喘著粗氣。身上,臉上都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他們中間不少都帶了點傷,還好作為魔導步兵,他們大部分的肉搏都是補刀而已,甚至很多傷都是在狹窄的通道內(nèi)不小心擦在刺刀上劃傷的。幾個戰(zhàn)士不知道是不是體力消耗過度了,也不管地上都是血肉和飛龍的尸體,一屁股坐了下去,隨即被他們的指揮官拽起來,開始檢查地下每一具腦袋完好的尸體,確定都是真的死了或者直接補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