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人民**的駐地,你們是什么人,到這里做什么?”
一群教士楞了一下,畢竟**這個專有名詞因為托米爾語里并沒有,所以采用的依然是音譯。比如泰德將軍就直接明白這是一個叫“中”的國家,然而這些教士們顯然把“中”這個漢語發音的國家當成了神的國度,把這些長相對他們來說有些特殊的人當成了神的軍隊,一個個爭先恐后的跑出馬車跪拜起來,嘴里念念有詞。
“神啊,您忠實的仆人終于得以見到您了,恭迎您的降臨。”
“萬能的神啊,請保佑我們吧!”
“神啊,請賜予我們力量和財富吧!”
“請您將你的怒火發泄給那些異教徒,瀆神者,給他們降下懲罰吧!”
看到這陣勢,就連那些吃盡了苦頭的士兵們也紛紛跪在地上禱告。
吳此仁雖然也算是“資深神棍”,而且是最早做過裝神弄鬼在托米爾“神降”的那一批人之一。但是作為一個政工干部,對于這些狂熱分子,有一種打心眼里的厭惡,他一不發的等對方禱告完了,才冷冷的用托米爾語說道:
“第一,我們不是神,我們是來自大洋彼岸另一塊大陸的軍隊,我們也是人類。目的是在這里建立我們的殖民地,做做生意,同時調解一下貴國的內戰,好遣返那些流亡的貴國難民。
第二,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我們不信神。在我們的文化中,神是不存在的。雖然你們信不信我不管,反正我們不信就是了。所以這一點還請你們理解并且尊重。
第三,我們可以接待貴國的外交人員甚至建交,但必須是正式的使團,而不是什么目的不純的來求神拜佛的。必須以正當的禮儀,提交國書,而不是一下來就挑戰我們的信仰,我們才能接待。
第四,我們無意參與你們的內戰,但是已經和泰德將軍有了接觸,如果你們有誠意的話,我們可以以中立第三方的身份來為你們和泰德將軍進行一次協商談判,調解你們的矛盾。畢竟我國政府可是反對以武力解決爭端,倡導談判解決問題的。”
吳此仁說完就趴在裝甲車頂,帶著一臉惡意的笑容,看著下面那些呆若木雞的祈禱人群。
那些教士祭司愣在原地足足5分鐘,似乎有什么東西摔碎了,然后猛然響起一片撕心裂肺鬼哭狼嚎般的怒吼:
“不可能,你們不是人,你們就是神!”
“你們明明是神降,不許不承認!”
“哪里有人連自己是神都不承認的!”
“你們這是褻瀆啊,褻瀆你們自己知道嗎?”
“我們千里迢迢遠跑到這里,褲子都脫了,你就告訴我們這個!”
……
吳此仁臉上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神情,知道這幫人根本無法用正常的語交流了。爭辯了兩句,無奈聲音太小,在這些人歇斯底里的吼叫聲中沒人注意到,于是直接打開了裝甲車的喇叭,用高聲直接蓋住了他們。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這是最后通牒,不要把你們自己的妄想強加在我們身上。現在,既然你們不是正式的使節,那么我國沒有招待的義務。所以請回吧,恕不遠送了。另外,前面這塊牌子后面就是我國領地了,請不要亂闖,任何侵犯我國領土的行為,都將遭到我們的武力回擊!”
吳此人指了指旁邊那個寫著“勿謂之不預”的牌子,說完就鉆回裝甲車,碰的一聲關上了艙蓋,幾輛裝甲車隨即掉頭向海月市方向走去。
“這是我國的舊都!什么時候成了你們的領土了?”
“神降之地豈容褻瀆!”
“這些瀆神者,異教徒,該死的無神論者!”
幾個祭司沖著裝甲車離開的背影,發狂式的吼起來,然后手舞足蹈的指著那些不知所措的士兵命令道:
“沖上去,殺死這些裝神弄鬼的騙子!”
士兵們面面相覷,他們那點有限的信仰早就在路上被消耗殆盡了,再加上剛才吳此仁的解釋,現在反倒是能夠像個正常人一樣思考——畢竟遠處那條駭人的空中戰艦還是那么清晰,而剛才那幾輛鋼鐵的戰車顯然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更別說現在自己在人家的地盤,人家多少兵力還不得而知,就憑這么點饑寒交迫,疲病交加的人馬,這不是找死嗎?
看到士兵們猶豫不決,那些教士們怒了,他們紛紛從士兵那里搶過刀劍,叫囂著沖了上去,很快,就越過了那個木牌子。
水星號空中戰艦指揮室內
“敵人已越過國境線!”
無人機操縱員報告道。
“155mm炮群準備就緒!”
炮兵加強旅旅長江夏大校用通訊器報告道。
“nozuonodie啊!”
看著無人機拍攝視頻的張北海中將冷笑了一聲,隨即命令道“開火!”
雷鳴般的炮聲打破了風雪中的寂靜,宏大的如同交響樂一般的爆炸聲在海月城邊境連續不斷的響起。潔白的大地被沖天的火焰燃燒起來,沖擊波夾雜著人類的尸體四散飄蕩,帶了冬日的一股夾雜著火藥和血腥氣息的特殊暖流。
然后,一切又恢復了萬籟俱寂的狀態,只剩下地面上黑色的殘留物在這片銀裝素裹的大地上述說著一段悲慘的遭遇。
一小隊亞人勞工穿著厚厚的沖鋒衣走了出來,駕輕就熟的開始清理這片殘骸——在這段時間,也有不少山賊強盜聽說這片地方有著無盡的寶物,垂涎三尺。冒險企圖潛入偷盜,結果大部分都成了炮兵練習射擊的靶子……
“司令員,又有一隊人從安特城出發了!”另一個無人機駕駛員報告道。
“這幫家伙,真是不遠**,千辛萬苦的趕來作死啊!”
張北海嘆了口氣,自自語的說道——照這個速度,到了來年春天,估計教派聯盟的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無需泰德軍再進攻了。不過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因為等作死的人和瘋子都死光了,總會有剩下的有點理智的人,那時他們起碼就知道該怎么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