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將眾人的目光集中到了艦體前部那兩門電磁炮和4門激光炮上,只見這些武器正在啟動,調整著自己的角度,將炮口對準了天上的鬩神星號。
“趕緊停下他們!停下來!”王仲國大聲咆哮道。
只是顯然,他的手下正手忙腳亂的試圖解決這個問題。
“你,立即去核心艙,立即關閉全艦的動力,快!”大校抓起一命手下命令道。
只是這名手下剛跑出去,所有人就都看到了一片美麗的彈幕猛然升起。
隨著一片猛烈的火力射出,和半空中鬩神星號爆炸的花火,所有人都被驚呆在原地。心里都在問一個同樣的問題——到底出了什么見鬼的事情?
“火控室,報告情況!報告情況!”王仲國對著通訊器一整吼叫,然而沒有回應,里面只有呲呲聲。
接著,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腳下的輕微震動和短暫的超重感——這是戰艦起飛時的狀態。然而他們在電腦前卻什么也做不了。
剛離開地面,戰艦又開始了輕微的震動,還可以看見前方的推進引擎表面爆炸的景象——顯然這是地面已經不顧他們安全的開了炮。
不過現在沒人有心思糾結這些問題——畢竟誰都知道如果自己是地面的指揮官,看到這種情況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大校一把推開一名操縱員,拔出槍,對著一臺設備連續開了幾槍,直到把這臺設備從藍屏打到黑屏。其他人也受到了啟發,紛紛抄起椅子,從墻上拿下斧頭,對著各種設備就是一片亂砍亂砸,直到所有的設備都被砸的面目全非,斷線黑屏。
然而這樣也無法阻止火星號的起飛,和對地面的攻擊。所有人眼睜睜的看著火星號在機場一片爆炸聲中飛到半空中,然而自己卻束手無策。
艦內通訊全部中斷,和外界的所有通訊也全部中斷,所有設備失靈,無法控制,這條戰艦仿佛有了自主意識一樣向著東北方向飛去——王仲國當然知道這一方向的兩個重要目標是哪里。
看著部下們看自己那不知所措的眼神,大校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不過他很清楚現在自己必須想辦法做點什么。
王仲國立即安排了一些人員前往各機關聯絡,不過這些人從離開艦橋起就杳無音信,再也沒有回來。于是在安排了幾名留守人員后,王仲國親自帶隊,**了一隊人員,準備前往核心艙偵查。
他給自己的手槍換了一個彈匣,上好了子彈——從目前的情況看,能夠做到在控制電腦全毀的情況下繼續操縱火星號的除了胡廣燕沒有別人。當然理論上來說,她也是做不到的,不過這已經是幾種可能性中最大的一個了。至于為什么,或者是怎么辦到的,那他沒有選擇,只有想辦法把她拉出宇宙能晶體之后再說,必要時,殺了她也必須把火星號停下來。
王仲國立即帶隊走出了艦橋,在那只能容一人寬度出入的大門那里警惕的看著安靜的走廊。他們面前的走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斷了電,一片漆黑,王仲國拿手電往里照了照,然后毅然走了進去。
下一秒,一片明亮就從正面迎來,晃得王仲國睜不開眼睛。
等他再次恢復視力的時候,發現已經已經不再狹窄的艦橋里了,而是在一片廣袤的天地間。
身后的部下們已經不知去向,來的時候的大門也已經消失不見,空氣中不再是戰艦內那種室內溫暖的空氣,而是一種充滿著大自然的氣息,令人心曠神怡的清新空氣。
遠處青山綠水,到處都是洋溢著一片郁郁蔥蔥,天空中飛舞的鳥類和在樹林中活蹦亂跳的各種小動物,又在這里增加了足夠的生氣。而在這片綠色之下,隱約可見遠處高大優美的建筑群——王仲國對此并不陌生,這里曾是是他們還被叫做魔導步兵大隊時經歷的最靠近真相的地方,這里是龍門3號背后的世界。
通訊失靈,戰艦失控,向自己人開火,現在,這場災難一樣的問題,仿佛一切都解釋的通了——不是他們自己的問題,而是這個神秘的文明在背后搗鬼。
王仲國彎下腰,從地上拉起一撮草來攥在手里,這種觸感和泥土的味道顯然不是三維投影,而是**。
“小王!”
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讓王仲國嚇了一跳,他迅速跳起來猛地回過身,舉起槍,對準那個叫他名字的身影。
然而一看之下,他竟然有了一種想要敬禮的沖動——在他背后,放著兩把藤椅和一張精美的木質桌子,上面擺放著一套中式茶具,散發著一種頂級紅茶的香味。而坐在其中一把藤椅上正在品茶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當初入伍上軍校之前的老班長史明,喝茶,也是這位老班長的愛好。
“你是誰?”王仲國厲聲問道——現實中的史明班長當然不可能出現在這里,更別說他在20多年前就因為一場翻車事故身亡了。當時同在車上的還有王仲國,作為幸存者之一,事后他也參加了這位老班長的追悼會。
史明班長依然身穿那套老式軍裝,掛著士官長的軍銜,臉上總帶著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一攤手,示意王仲國坐下。仿佛是一道看不見的命令一樣,王仲國立即收起手槍,坐在了他對面的座位上:
“我考慮了很久才決定用這個形象和你會面,原來以為這能夠讓你放松一些,畢竟是那種你真心懷念,而且肯定不會和你再見面的人。”史明微笑著喝了一口茶說道。
王仲國猛然發現自己沒有了任何要拔槍的想法,那種因為鬩神星號和機場而死的戰友們產生的憤怒也在以驚人的速度衰退,心情格外的平靜。這讓他自己都有些吃驚,不過很顯然,在這種情況下,一只手槍沒有任何意義。
“這種情況下,用我死去的老班長來和我對話,為什么我會放松?”
“都是已故之人,很公平啊!”史明一揮手,一旁一個渾身是血,身上被一塊殘片被刺穿的上校軍官就出現在不遠處,正是當年龍王號墜機時的王仲國。只是此時的王仲國并非是后來所說的腹部穿刺,而是肺部穿刺。顯然這種傷必然是當場死亡,但是現在王仲國的傷痕依然保持在腹部而不是畫面里刺穿的肺部。
“龍王號墜毀的時候我死了?”王仲國吃驚的說道。
“沒錯,當時你已經死的不能再透徹了,但是出于要讀取你大腦記憶的目的,我們只得把你復活。用你聽得懂的就是,你們的大腦就像是一個電腦硬盤一樣,儲存著所有的信息,想要讀取就要維持在開啟狀態,或者提取出來單獨激活,雖然我們也有能力讓大腦單獨激活,讀取完成之后再讓你恢復死亡。但是介于我們需要你這個最高指揮官在最后擔當營救任務,把那些掉落在……你們的說法是龍門3號后面的人員救走,所以讓你復活了。同時為了讓你的復活看起來不那么滲人,我們把傷口從肺部下移到了腹部。”
史明再一揮手,王仲國死時的慘狀也消失了。只是此時的王仲國卻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當年在那個世界中,王仲國一步一步的帶著自己的隊伍脫險。他曾經以為是自己的功勞,自己常年的邏輯推理能力起到的作用,然而現在才發現,只是對方需要而已。自己的每一步行動實際上都可能是對方暗示的結果,就像現在對方可以控制自己內心的憤怒和仇恨一樣。
“你是誰?”
“嚴格來說,我的存在你們現在的語中還沒有合適的詞匯來解釋,用你們聽得懂的解釋的話就是——我是一種ai程序上千年后的最終衍化版,‘平行世界’大門的安全系統的一個子程序,不知道說到這里你能否明白?畢竟我們兩個文明的專有名詞并不相同,我們對于這些原始的稱呼也已經不是很確定了。”
王仲國點了點頭,然后繼續問道:“你們想要做什么?我們現在在哪里?”
史明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悠閑的說道:“先回答你的第二個問題,我們還在火星號上,只是我們所處的空間……用你們的理論來說……不知道你是否對弦理論有一定的了解,如果按照弦理論分類,我們在十二緯空間內,就是一個本不應該存在的空間。至于火星號目前的位置嘛,已經到了她該在的位置……”
與此同時龍山基地上空
此時的龍山基地也是戒備森嚴,如臨大敵。地面上各種防空武器嚴陣以待,官兵們也進入了各自的掩護掩體。空軍的戰斗機在上空不斷飛過,無人機四處搜查周圍的動向。
傷痕累累的冥王星號已經飛抵了這里,已經縮水到只有原來三分之一大小的艦體開始在機場上徐徐下降,準備降落后的修整。
陸少華癱坐在椅子上,臉上是一臉的倦意——他已經得到了一旦降落,就立即去基地的政治部參加問詢的命令,一想到那漫長的問詢,他就有種比打仗還累的感覺。至于這條冥王星號,被打成這樣,修復估計也費勁了,有可能被拆除。在這種狀態下是否還允許補充新的空中戰艦也很難說了。
突然,一個通訊迅速傳了過來。
“冥王星號,冥王星號,我是巡邏中隊,你的艦體頂端有什么東西,請確認,請確認!”
“艦體頂端?”陸少華急忙打開外部視頻設備,果然在自己艦橋的頂部發現了一些及其規則的圖案,而且并非畫上去的,而是刻印在那里的,只是由于角度問題,看不太清楚。
他急忙將視頻接到一架正在空中盤旋的無人機上,接著他就震驚了——艦橋的頂端那個圖案雖然不太一樣,但是非常像現在709旅花大力氣研究的關于當地魔法傳送陣的圖案。
一整猛烈的氣流伴隨著一道刺眼的光芒,剎那間,渾身傷痕的火星號出現在冥王星號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