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后,夏初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地址。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一條小巷子口。
巷子黑暗幽深,還散發著陣陣臭氣。
走到一戶門前,夏初輕敲房門。
“誰啊,來了。”
房門打開,枯瘦如柴的顧白萍出現在眼前.
看到夏初,她神色驚愕:“......初初,你怎么來了?來,快進來。”
房間只有二十平左右,堆滿了東西,可擺的很整齊。
但,即使是白天,也得開燈,因為沒有窗戶。
小桌子上放著剛盛好的面條,白花花一碗,連青菜都沒有。
夏初眼眶泛紅,眼淚嘩嘩往下掉,哽咽道:“媽,你不是說老爺子已經給你繳納了費用,為什么騙我?”
顧白萍心疼壞了,給她擦著眼淚:“初初啊,人不能貪得無厭,老爺子不嫌顧家貧困,能夠履行娃娃親的承諾,已經仁至義盡。”
“我去找夏海波!”
“你敢!”
顧白萍厲聲斥責:“你找夏海波干什么?讓他出我的醫藥費,然后繼續糟踐你,讓你嫁給年過半百的老頭子?”
夏初沒說話,只是用力抹著眼淚。
“我,寧愿死,也不愿意毀了我女兒的將來。”顧白萍一臉苦笑,“用仇人的錢治病,初初,你覺得媽會想治嗎?”
“難道,你就舍得丟下我?看著你的女兒被人欺負,沒人疼沒人愛?”
顧白萍心如刀割,臉上卻揚著笑:“媽沒說不治,我在等著我家初初賺錢,賺了錢給我治病。”
夏初艱難地扯了扯嘴角,卻連個笑容都擠不出來。
她身無分文,而媽媽的病需要好幾十萬。
即使她月薪一萬,不吃不喝,也要兩三年才能攢夠。
可,媽媽能等到那個時候嗎?
“媽,我今天晚上住這里陪你,好不好?”
顧白萍笑道:“不行,哪能才結婚就夜不歸宿,聽媽的話,快回去。”
一直待到八點,在顧白萍的再三催促下,夏初才依依不舍離開。
回到沈宅,已經晚上十點。
房間一片漆黑,沈寒川沒有回來。
大概,他還留在夏家陪夏安然吧。
不過,夏初并不在意,更沒有覺得難受。
雖然是夫妻,可這段婚姻,只是交易。
躺在沙發上,夏初沒有絲毫睡意,媽媽的病像塊石頭一樣壓在心臟上,讓她喘不過氣。
腦海中,不由竟想起沈寒川給夏安然的黑金卡。
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會羨慕嫉妒夏安然。
夏初自嘲的勾起一抹苦笑。
收起思緒,她將電話撥給閨蜜林安安。
“有沒有工作介紹?什么工作都行,只要能盡快上班,兼職也行。”
林安安打著哈欠:“我剛才刷朋友圈時看到一條招聘信息,說京城的寶萊酒吧招聘保潔員,晚八點到早六點,你干嗎?”
酒吧?
夏初皺眉。
但,又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她還是妥協:“地址發給我。”
兩天下來,夏初已經適應了工作。
這天,她才刷完馬桶坐下,陳經理就過來了:“換好衣服,去408包間送酒。”
夏初不愿意:“我只是保潔,送酒并不是我得工作。”
陳經理一臉不耐:“現在缺人。”
夏初站著沒動。
“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滾蛋!”陳經理沒了耐心。
夏初猶豫了兩秒,最終還是妥協。
她現在需要錢。
換好衣服,夏初端著酒,去了408包間。
包間內,煙味刺鼻。
一股反胃的惡心涌上來,夏初強忍著想吐的沖動:“這是你們要的酒。”
聽到聲音,坐在角落的男人猛地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