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病房里的燈光亮了。
付胭第一眼看到的是男人的脖頸,冷削的喉結(jié),皮膚下凸?jié)q的血脈經(jīng)絡(luò),鼻間是他僨張的荷爾蒙氣息和克制隱忍的怒氣。
再一眼,是他沒扣緊的病號服,肩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繃帶,隱隱透出一點血跡。
她的心臟一寸寸地被掐緊,呼吸一疼,一股猛烈的酸澀沖出眼眶,她的手被男人緊緊攥著,仿佛要將她的骨頭碾碎才肯罷休。
“你在乎嗎,付胭?”
他再一次逼問她。
她眼眶一熱,別過視線,眼底霧蒙蒙的一片。
他無聲無息地站在面前,可他的滔天怒火仿佛要將她湮滅。
付胭悄無聲息地呼出一口氣,嗓子眼的酸澀稍稍緩解了,“你這里有很多人照顧,我來了也是多余。”
好一個拙劣的借口!
霍銘征差點氣笑,他走到病床邊,從抽屜拿出煙盒,咬出一支,點上。
繚繞的煙霧迷蒙了他的雙眼,和煙頭一樣,透著忽明忽暗的光。
“陪傅寒霖吃飯的人也多了去,你怎么不多余?”
付胭皺眉,情緒復(fù)雜,“你派人監(jiān)視我?”
霍銘征咬著煙嘴,冷笑,“我閑的?”
她知道霍銘征很忌諱她私底下和傅寒霖接觸,其實沒有解釋的必要,偏偏嘴比腦子快。
“傅爺爺?shù)焦菊椅遥沂桥闼燥垺!?
這也是實話。
男人呼出一團煙霧,冷峻的側(cè)臉線條繃了一下,又緩緩松開,“所以傅寒霖只是陪襯。”
這話付胭不知道該怎么接,索性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