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坐在浴室里的凳子上,面前是一面半人高的鏡子,將她發(fā)白,痛苦的臉色全都照收進(jìn)去。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浴室的門把被人扭開,她嚇得一激靈,從凳子上起身,抵在門后。
“還不出來?”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
按在門把上的手白皙嬌嫩。
她和宋清霜到霍家以后,宋清霜拿她當(dāng)真正的千金小姐養(yǎng),皮膚養(yǎng)得嬌嫩,細(xì)膩,起初她以為母親疼惜自己,后來知道不全是,男人喜歡這樣?jì)绅B(yǎng)住的女人。
霍銘征也不能免俗。
他偏愛她的一身冰肌玉骨。
只是情到濃時(shí),他要的瘋狂,難免在她的皮膚上留痕跡,他為她買了最好的舒緩藥膏。
就像他親手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又親手將痕跡抹掉。
那些畫面像泡沫一樣,啪的就破了,付胭仿佛從夢境中驚醒,后背一片冷汗。
“霍總還想要嗎?”她故意說這話。
她說出那樣的話,打斷他的興致,以霍銘征的驕傲和脾氣,他不會(huì)再碰她。
黎沁說霍老太爺不計(jì)較她無法生育的事,不需要孩子,霍銘征心里有黎沁,也不會(huì)再碰她。
磨砂玻璃門,兩道影子幾乎是重疊在一起的。
他松了手。
影子漸漸遠(yuǎn)了。
她也松了手,心也一陣空落落的。
等她出去,霍銘征坐在沙發(fā)上看文件,左手拿起私印,在上面蓋章。
時(shí)間安靜流淌,就好像剛才兩人的爭吵不存在了,但付胭知道,霍銘征是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