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寧低頭捏著腰間掛著的香囊,那是當初鋮王刑訊時蕭厭給她的。
對面的童老先生沒留意到她臉上異樣,只摩挲著茶碗,想著那些許久未曾想起過的往事。
“先帝初登基時,性情溫和,跟太子也是父子情深,他膝下只有戾太子這一個嫡子,對于其他皇子不甚親近。”
“當時朝堂之上雖也是世家為首,可是太祖之威太盛,且太祖也看出世家隱患,生了鏟除之心,除卻早早表露忠心的賀家之外,如陸家、崔家之流都被打壓的十分厲害。”
“戾太子本就得太祖教養,自然承其之志,太祖駕崩之后也一直秉行太祖之意,有意肅清世家還朝堂清明。”
戾太子本就是生來的明君,于朝政清明,于魏朝更有大興之相,加之太祖留下的那些人,即使太祖去后,朝堂之上東宮依舊擁躉無數。
那時候的朝中,太子之等同于圣旨,太子之意便是君意,可所有人都忘記了,先帝才是在位的皇帝,他才是真正的萬民之主。
身為帝王本該萬人之上,偏偏嫡子居于他之上,越于他之權。
先帝怎么能忍?
太祖在時,先帝能忍。
太祖剛崩逝時,先帝也能忍。
可忍著忍著,眼見著太子威勢日盛,甚至一度蓋過他這個皇帝,先帝又怎么不會積怨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