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修看著對面的陸執(zhí)年時,就猶如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明明最初時是有機會挽回的,明明棠寧也未曾一回來就趕盡殺絕,明明那時候她已經(jīng)跟他說的那般明白,要的只是真心的歉意。
他卻還總是自以為是,覺得小姑娘不過是玩笑置氣,覺得她任性好哄,他從未去想過棠寧受了多少委屈,反總覺得自己隨意一聲“對不起”,她就得敞開心扉原諒。
他護著宋姝蘭,護著自己的臉面,覺得他是兄長,棠寧就該無條件地原諒他任何事情,無論如何都不會真與她生分,結(jié)果生生耗盡了最后那點情分,將自己和宋家都送入了絕境。
宋瑾修揚唇諷刺笑了笑,放開了宋姝蘭纖細的脖頸,靠坐在牢門邊上沒再說話。
陸執(zhí)年卻只覺得他笑聲刺耳:“你笑什么?”
對面沒有回應(yīng)。
陸執(zhí)年心里不安跳動,隔著牢門似能看到宋瑾修臉上譏諷:“我問你笑什么,宋瑾修,你說話......”
“吵什么吵,不要命了?!”
外頭有人突然進來,手中的鞭子朝著牢門上就甩了過來,陸執(zhí)年避之不及臉側(cè)挨了一下,嘴里痛呼一聲踉蹌著朝后栽倒在地上。
進來那人掃了眼宋瑾修他們那邊,揚手將鞭子收了回來繞在了手腕間。
“吳校尉,你怎么能動手打人......”
“詔獄里喧囂吵鬧,沒割了舌頭已是容情,你要是有意見,讓你家主子去跟我家督主提!”
陸家那下人臉色難看至極,可是對著滿臉兇煞的黑甲衛(wèi)卻只能強忍著,他怕好不容易才能進來接三郎君出去,惹惱了樞密院的人回頭再惹出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