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夫人臉上愈發的白了,也知道自己口中的話有多大逆不道,她跪伏在地簌簌發抖。
崔林沉聲道:“陛下息怒,那些宮人斗膽污蔑陛下最該萬死,但好再宣夫人聽著,不如先且讓宣夫人將話說完。”
安帝鐵青著臉,半晌才寒聲道:“你繼續說!”
宣夫人額頭抵地:“那宮人說他是御膳房的人,之前負責替冷宮送飯,廢后自焚前一日還曾苦苦哀求他說想要求見陛下。”
“廢后入冷宮前曾貼身藏了一些金銀之物,她給了他一枚金戒,央求他傳話給陛下,說四皇子乃是陛下血脈,是有人害她,那宮人貪心之下收了金戒卻未曾轉達。”
宣夫人像是怕極了,咽了咽口水才繼續。
“那宮人說,廢后入冷宮后他日日都能隔著送飯的小門見著,雖然身上燒傷嚴重,但廢后卻半點未存死志。”
“那日冷宮起火前他剛好送飯過去,遠遠聽見廢后像是遭了刺激,嘶聲喊叫說陛下不能賜死四皇子,還喊著要讓蕭督主去見她,她說蕭督主說過陛下會留四皇子性命,他不能而無信,可話一出就被冷宮前的禁衛打暈。”
“那宮人見狀驚懼至極,怕無意間撞進后宮隱秘倉促逃離,誰知他回去后沒多久,就傳來廢后縱火自焚、燒了冷宮的消息。”
宣夫人說話顫顫巍巍,因為害怕語都不利索,聲音也是很小,可落在殿內所有人耳朵里卻如同洪鐘,震耳欲聾。
虞延峰勃然大怒:“你休得胡,區區一個太監,怎能瞞過禁衛收取廢后賄賂!”
冷宮禁衛是他親自挑選的,當初押送陸皇后去冷宮更是他親自去的。
他知道安帝對皇后怒氣,也知道陸家不可能再翻身,為保陸皇后不會胡亂語惹了陛下動怒,他派去冷宮看守的都是最為信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