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師?”馮來疑惑。
安帝沒跟他解釋什么,只是垂眼瞧著手上受傷的地方。
梁廣義他們跟蕭厭原是不死不休,世家更視蕭厭為眼中釘肉中刺。
那天宮宴之時,梁廣義還幫著崔林想要將蕭厭置于死地,可事后蕭厭竟然沒有追究,就連先前下獄的崔林也只是輕拿輕放,讓太子免了他官職就將人放了出去。
安帝可不相信那向來睚眥必報的蕭厭會這么輕易饒了他們。
世家的人跟蕭厭之間定然是做了什么“交易”,梁廣義舍了什么東西以換蕭厭不追究他們先前之事,以蕭厭的狠辣,斷然不可能只是明面上各家送往榮晟書院的那點藏書。
蕭厭必然是啃掉了那幾家血肉才放過了他們。
安帝不信梁廣義他們就能甘心。
如今想拿平山王的事情逼迫蕭厭已然不能,那虎符也已經落到尹家那老東西手里,可這不代表他什么都不能做。
安帝寒聲道:“你去告訴梁廣義,朕有些叛軍的事情要問他,他自然會來見朕?!?
馮來心神微凝:“奴才明白?!?
殿中奇古架被打翻之后,桌上的東西也被掃落,如今瞧著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安帝坐在那里嗅著不遠處不知何時點燃的熏香,體內躁意不斷侵擾神智,而先前御正殿上被蕭厭壓得難以反抗的憋屈氣怒,更是讓他四肢百骸像是有什么不斷騷動。
他緊抿著嘴唇,有些坐立難安,呼吸隱約急促時鼻腔更像是有清涕想要流出來。
安帝伸手輕掩,突然出聲:“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