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時,京中下起了雪。
厚厚一層積雪裹著樹木房屋,入眼所見皆是一片銀白。
啟云殿外有宮人掃著殿前空地上的雪,偏殿里燒了碳盆,殿中暖意如春。
榮玥被文信侯夫人她們請去了南偏殿說話,周玉嫦則是和棠寧她們窩在東偏殿這頭。
聽著外間樹上“撲簌”落雪聲音,周玉嫦扭頭朝著棠寧幾人說道:“這冬月都快過了,我聽宮人說外間已經開始準備年節了,也不知道咱們什么時候才能出宮。”
原以為侍疾不過三、五日,誰想這一住都已經七日了,壽康宮里卻一直未曾提及說讓她們出宮的事情。
周玉嫦并不喜歡宮里,處處都是規矩,行事也要小心謹慎,稍有錯處就有可能會牽連家里,而且她跟何晉的婚事在即,二人本就感情最為曖昧熱烈之時,雖不至于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可在府中時還能知道何家消息,收到未婚夫隔三差五送來的東西和書信。
這一進宮什么都收不到了,連外面的消息也只能偶爾從宮人那里聽說。
錢綺月向來是隨遇而安的性子,她坐在繡凳上,將月見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榛子放在火上烤著,一邊隨口說道:“你不是說太后身子瞧著好起來了嗎,咱們進宮是來侍疾的,她好了總得放咱們出去。”
周玉嫦聞說道:“這倒是,我聽壽康宮里傳出來的意思,說是太后是因咱們這些人替她沖煞身子才好轉起來,太后很是感激,就連陛下也說是要下旨恩賞。”
棠寧突然出聲:“陛下來過了?”
“當然來了,這段時間每兩日都會來一次,不只是陛下,就連太子和其他幾位皇子也來得挺勤,昨日我和母親侍疾時,還撞上了太子和陛下一起過來,不過也挺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