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死死看著被他把玩的東西神智一點點模糊,他不記得自己是帝王,不記得滿朝大臣都在,更不記得他一直強求的皇位,他只想要那東西來止住身體里的難受,只想要蕭厭給他金丹。
安帝顫著手腳爬到蕭厭腳下,抓著他衣擺。
“朕......朕知錯了,朕不該陷害太子阿兄,朕不該給他下藥......可是,是父皇先害他的......”
“父皇…父皇早就容不下他了,他想鏟除世家才被世家反噬,是陸家唆使我的......對,是陸崇遠唆使我去害阿兄,可我沒想要太子阿兄的性命,他是我阿兄啊,我怎么會想要他死......”
安帝聲音發(fā)抖,斷斷續(xù)續(xù),吐露出來的話更是有些前不搭后語。
他一會兒說著他對先太子的敬愛,說他從來不想要他性命,一會兒又說著先帝如何迫害先太子,說當年先太子欲除世家如何遭人反噬犯了眾怒。
他提起了陸家,提起了很多人,甚至就連榮太傅也出現(xiàn)在他話里。
“我沒想要他的命,我只是不想一直活在他的陰影里......”
“那場火不是我放的,是父皇!是父皇想要他的命......還有那些世家的人,是他們?nèi)莶幌绿影⑿郑撬麄兒λ浪?.....”
“夠了!”
梁廣義一直站在一旁,看著安帝滿是狼狽混亂地攀扯其他人,甚至從陸家有朝著其他世家蔓延的趨勢,他猛地上前就打斷了安帝的話。
“定......”
他想叫定國公,卻看到蕭厭身旁的太皇太后時,臉色難看地咽了回去,只是沉聲道:
“當年的事情既然已經(jīng)查清楚,陛下也承認自己過錯,他到底曾是大魏君主,何必讓他這般難堪?”
“難堪?”
蕭厭定定看了梁廣義片刻,直將人看的臉上有些撐不住時,才嗤笑了聲,將手中的丸子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