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家主被說的無以對。
馮秋荔淡聲道:“新帝手握龍玉令,能夠調(diào)動龍庭衛(wèi)和西北鎮(zhèn)安軍,而且這些年他能一步步爬到今日,暗中不會沒有籌謀底牌。”
“當(dāng)日他兵符在手,又占著大義,謝天永倒行逆施鬧得朝中眾叛親離,他若想要強奪皇位沒人能夠攔得住他,但他終究沒有,反倒因為顧忌廢帝手中那支私軍隱忍多日。”
“這段時間謝天永多番朝他動手,屢屢設(shè)計陷害,新帝是沒能力對付他嗎?并不是!他只是比謝天永顧慮更多,在意更多,所以才會屢屢退讓。”
“若非這次謝天永露了痕跡被他抓住那支私軍下落,要不是他想要趕盡殺絕動了那宋棠寧,以新帝的心性恐怕會等到南地戰(zhàn)事結(jié)束,甚至解決北陵后患之后,才來替先太子昭雪。”
說白了,如今朝中局勢會變成這個樣子,大半原因都在謝天永身上。
是他不愿意好好坐著那皇位,不擇手段的百般折騰,也是他動了不該動的人,才會逼得蕭厭提前動手。
梁廣義是最先聽懂馮秋荔意思的人,細(xì)想這段時間新帝所做的事情,再想想中秋宮宴之后朝局變化,他沉聲道:“你的意思是,新帝為了朝局安穩(wěn),不會動我們?”
“至少暫時不會。”
馮秋荔說道:“皇位更迭本就已是動蕩,謝天永固然罪大惡極,但新帝奪位手段也不見得光彩,他恢復(fù)身份之后既要安撫朝臣百姓,又要彈壓各地藩王,再加上南地戰(zhàn)事未平,北邊也不安穩(wěn)。”
“他若這個時候再來動我們,朝中必定動蕩,我們幾家拼死反擊之下他也不會好受。”
馮秋荔看了眼廳中眾人,緩和了聲音。
“新帝不是謝天永那般自私之人,他既不愿輕啟戰(zhàn)火,就一定會多方顧慮。”
“世家在朝中積累多年,論勢力和人脈是清流一派遠(yuǎn)遠(yuǎn)不如的,如若我等愿意主動與他服軟,助新帝坐穩(wěn)皇位甚至是安定朝中,我想新帝也不會對世家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