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知道。”
梁廣義垂眸平靜:“陛下既然許以老臣右相之職自然是君無戲,是老臣厭倦了朝堂爭斗,老臣這一輩子心神都耗在了朝堂之中,如今已近古稀之年,老臣只想要安穩度日。”
“眼下朝權盡在陛下之手,有曹德江、文信侯等人輔佐,陛下和大魏定能如日中天,老臣這般年邁之人留在朝中也無用處,還請陛下能準了老臣所愿,放老臣離開。”
蕭厭微瞇著眼,神色莫測。
他原以為梁廣義辭官不過是他用來與自己講條件的手段,可如今卻發現他是真的想要離開。
蕭厭收斂了方才故作和氣的神色,只同樣平靜問:“為什么?你該明白,這個時候,朕不可能放你走。”
見梁廣義皺眉,蕭厭說道:
“世家盤踞朝堂已久,各自根系深長早已侵蝕整個大魏,朕不欲對你們趕盡殺絕,卻也絕不會容許世家再如往常一樣把控朝堂上下。”
“你們幾大世家同氣連枝又各有根底,所有人都有私心,若是沒有一個足夠服眾之人來領頭壓制住其他人,世家誰也不服誰,各自為政之下必定會生更多麻煩,朕想要穩定朝堂實行新政只會棘手。”
蕭厭知道梁廣義不是一兩句虛話就能糊弄過去的人,他也沒有跟他兜彎子,直接就說道:
“朕答應放過世家的前提,是能夠控制得住世家,你們也知情識趣不去做一些越界的事情,可如果世家成為不可控之物,影響了朕想要做的事,那也就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梁太師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