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宮變之后,謝天永就被囚禁冷宮之中,知道他登基之后鬧著要見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從最初的苦苦哀求百般懺悔,到后來聲嘶力竭污謾罵,那冷宮之中日日都不見消停。
蕭厭對于謝天永為什么想見他心知肚明,而謝天永所謂的“持刀相逼”,在他眼里也就顯得格外的可笑。
他留著謝天永,不過是因為忙著朝中之事沒工夫搭理他,也是因為他知道對于謝天永這種人來說,活著遠比一刀要了他性命更讓他難受。
讓他親眼看著曾經屬于自己的一切歸于旁人,看著費盡心力奪來的一切消散一空,曾經高高在上的天下之主一朝成為階下囚,生不得生,死不敢死。
可這不代表蕭厭就懼怕他以死相挾。
蕭厭神色冷漠:“冷宮的事情往后不必回稟,謝天永愿意活著就活,要是不愿意了由得他去死。”
縉云遲疑:“那他的傷不用請太醫?”
蕭厭睇他一眼:“太醫署的人很閑?”
城外大雪凍傷之人無數,南地戰場傷重之人累累,誰不比謝天永那個廢物更重要?
太醫署的人有一半都去了南地軍中,接管平山王府納降的叛軍醫治,如今連尹老將軍那邊隨行軍醫都還欠缺,誰有閑工夫去理會謝天永找死。
“他愛尋死就讓他去,不用理會。”
縉云點點頭便沒再提及此事,轉而說起了傅來慶的事情。
“女郎讓人傳話說,傅家和錢家的好事怕是將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