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眼前這個權傾北陵多年的國師手段有多厲害,當初剛來北陵時也見識過他有多狠辣。
宋瑾修捏了捏袖中的手,朝著夏侯令低了頭。
“國師放心,瑾修明白。”
......
宋瑾修從書房中退出來時,外間寒風一吹,后脊之上冷汗浸濕的地方傳出透骨的冷意,讓得渾身忍不住一顫。
屋中傳來夏侯令和他那隨從的聲音。
“國師,奴瞧著這個宋瑾修好像沒什么大用,您何必抬舉他?”
“不過是隨手的事情,有用就留著。”
“可是他也沒讓汗王厭了初云公主他們......”
“雖沒徹底厭了,好歹離間一二,今日汗王將領兵之權給了我,也算是我沒白留他一條命,況且......”
里頭聲音輕緲,帶著幾分薄涼:“不過是隨手養條喪家犬,給幾分吃食也不礙事,好歹能夠看門護院撕咬旁人,若是將來連這點用處都沒有了,殺了就是。”
屋中聲音清楚傳來,落在宋瑾修耳里。
夏侯令從不避諱對他的看輕,就連這般明知道他在門外還未走遠,主仆間閑話說笑也連半點遮掩都沒有,他知道夏侯令是在警告他,也是在告訴他要用足夠的用處才能安穩活下去。
哪怕他是北陵“新貴”,是北陵汗王身旁“新寵”,可夏侯令想要捏死他依舊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