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雖然愿意支持錢小娘子,但有些事情還是得錢小娘子自己來做,她若是連錢家上下都不能說服,那就算去了西北也不是什么好事。”
錢小娘子想以女子之身去掙軍功,那如今所受壓力不過是將來十之一二,要是連這關都扛不過去,將來又如何面對那些鋪天蓋地的揣測和惡。
況且錢尚書對陛下忠心耿耿,手握戶部大權,錢夫人待皇后娘娘更是視若己出多番維護,皇后娘娘就算支持錢小娘子,也不能為了她去傷了錢家夫婦的心,讓錢尚書他們與皇后娘娘生了隔閡。
花蕪皺著小臉:“那錢小娘子能說服錢夫人他們嗎?”
棠寧笑了聲:“父母之愛子從不計回報,也從來都拗不過孩子。”
錢琦月只要心性堅定認準了想走的路,她自然能夠說服錢夫人他們,只是這過程可能會有些艱難。
棠寧想起錢夫人方才揪著錢琦月耳朵氣急敗壞的樣子,垂眸低笑了笑,伸手將指尖拿著的棋子扔進了棋盒里,然后抬頭朝著月見道:“梁廣義還在嗎?”
月見正色道:“還在,一直跪在殿前。”
棠寧:“跟潘喜說,讓他進來。”
......
春日陽光已經暖人,風吹著已不像冬日那般冷,可梁廣義跪了一個時辰依舊臉慘白。
他本就上了年紀,多年高位更久不曾這般跪過,潘喜讓他起身時他渾身都有些僵直,站起來時更是踉蹌著險些栽倒。
潘喜連忙上前將人扶著,等梁廣義一瘸一拐進了露靈臺見到皇后剛想行禮時,就聽皇后先開了口:“不必多禮了,扶梁相去那邊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