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寧似笑非笑:“是陸家人的命太不值錢,還是你們陸家一脈相承的狼心狗肺,那千余族人性命,你至親尊長的血債,整個陸家百年傳承,都抵不過你天生下賤的軟骨頭。”
“陸執(zhí)年毀了陸家,你還任他驅使?”
她頓了頓,莞爾一笑。
“哦,也不對,說不定陸二郎君是咬牙蟄伏于仇人,隱忍只待時機,覺得暫且舍了那千余族人性命,待到功成之日你借他之勢奪權之后再反殺了陸執(zhí)年,提著他頭顱祭奠懷念你那些為了陸家大業(yè)死去的族人。”
“就如同當初陸家本有活路,陸崇遠以一己之死換得族人生還,以嫡系全數(shù)身亡換得陸家旁支三代之后還有前程,你卻因你自己野心帶著陸家鋌而走險,妄圖以庶子之身領陸家余孽奪權稱帝,結果將整個陸家全數(shù)葬送,以陸家人的血來鋪你前程?!?
棠寧坐在馬車之上,素手掀簾時目光落在陸九安身上。
那是上位者的目光,看著地上之人也如螻蟻,明明臉上帶著淺笑,但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如同淬了毒的利刃,能將人皮肉剝開,骨頭碾碎,將他一身自以為是的傲骨敲的稀碎。
“你閉嘴??!閉嘴??!”
陸九安被耿霽押著跪趴在地上,兩條腿的骨頭都已粉碎。
他整張臉幾乎貼在地面,卻還用力抬頭死死看著棠寧,那目光恨不得能將她噬血吞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