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瞧著主子手臂上的傷痕就忍不住紅了眼。
他本是陸家家生子,自幼服侍三郎君長大,三郎君金尊玉貴本是世家驕陽,他何曾遭過這般罪。
陸執年臉蒼白的厲害,伸手擼下衣袖面色冷情:“松墨,你幾時也學的這般女娘姿態?”
春生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這是他當年在陸家時三郎君親自給他取的,后來陸家大變,他險些身死,三郎君逃出京城時將他救了出來,在那之后便隨三郎君一起改名換姓成了季家的下人春生。
松墨二字就如陸執年三字一樣,消亡于那曾經顯赫的陸家。
陸執年聽到春生紅著眼喚了他一聲“三郎君”,目光落在他面具遮擋下也依舊露出些許凹凸不平的傷疤上,臉上冷意消融了些。
“見點兒血,能壓下些疼痛,無礙的?!?
春生聞看著陸執年依舊蒼白忍痛的臉滿是焦急:“可是之前這些藥不是能壓住的嗎,在皇城的時候服一次便能維持數日,我離開前您才剛用過藥,算時間怎么會這么快發作?”
陸執年揉著眉心:“那個張濱是大魏的人,他們在北陵潛伏那么長時間怎么可能會不知道我身份,他們送來那些藥本就是為了借我的手做局對付夏侯令,那秦良舒調制藥物時根本就沒想過要讓我安好?!?
緩一時之急,讓他做局,將北陵攪的天翻地覆之后,他也就沒了用處。
他心知肚明蕭厭和棠寧對他憎惡,那二人又怎么可能會讓他舒坦,之前在皇城時那藥物對他的效果就已經一次比一次要差,而且當初蕭厭的人送來的那藥本就不多。
公主府尋來的大夫雖然破解了那藥丸里的成分,可是無論怎么調配都沒有原本的效果,做出來的藥丸功效只有原本的三成。
為了能讓他服用更久一些,他們只能退而求其次,將蕭厭的人送來的那些藥丸弄散混入了自己制作的藥丸之中,勉強將效用提高到了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