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玥撲在床邊:“我我我,我叫榮玥,你可以叫我芝芝。”
兩張臉容貌并不相似,可卻一樣的好看,笑起來眉眼彎彎,燦爛溫暖的能讓最鐵石心腸的人都軟了下來。
......
沈鶴滿是忐忑的在榮家住了下來,剛開始他很是小心謹慎,時時防備著榮家的人,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情況,只想著借著榮家的救命之恩養(yǎng)好傷就走,可是漸漸的他卻是覺得什么變了。
榮家姊妹對他很好,榮珍性情溫柔,如同姊姊對他處處照拂,榮玥機靈古怪,有什么有吃的好玩的總會先給他送來。
她們一樣的善良心軟,哪怕不知他身份底細也將他當作親人照顧著,為著那所謂的救命之恩竭盡全力的對他好。
榮家的長輩榮太傅雖然不茍笑,但從不曾薄待他,見過他知道他失去記憶只讓他安心住下來,不僅讓人教他讀書習字,給他分了院子撥了下人,還特意請了太醫(yī)替他調(diào)養(yǎng)身子。
榮家下人沒有因為他最初來那日的襤褸就低瞧他,他們不知他姓名就喚他“小郎君”,會滿是促狹地與他玩笑,護院的大塊頭會教他打拳,廚房的嬸嬸會記得他喜歡的口味。
偶有過府的人遇見他時滿是驚訝,榮家阿姊就會笑盈盈地拉著他與人說這是她“阿弟”,榮玥也會笑彎了眼睛踮著腳尖試圖拍他腦袋學著她阿姊喚他弟弟。
有人問太傅府中什么時候多位郎君,向來不茍笑的太傅也會揚揚唇,頗為炫耀地說我們家小孩兒是不是很俊?
短短半年,沈鶴就從最開始的怠慢,到后來的小心翼翼,每一天都覺得自己像是活在夢里,身邊的一切都是他從不敢想過的奢望。
他恨不得溺死在其中,卻又戰(zhàn)戰(zhàn)兢兢怕夢醒來,像個滿是卑劣的小偷貪婪著建立在謊上的溫暖,明知道該早早抽身離開以保周全,卻一遍遍地沉溺其中不肯放手,直到夢境轟然碎裂。
張家的人領(lǐng)著衙役在坊市攔住了他,指著他喊殺人兇手。
沈鶴看著周圍瞬間嘩然的人群,看著榮家阿姊和榮玥滿是震驚的眼神,整個人如墜冰窖。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