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年的臉蒼白似紙,頭痛還在繼續,額上更是如同浸過涼水一樣,掛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看到這一幕,明明宋棠寧回來了,明明她在䧿山未曾變成那般模樣,明明他待宋姝蘭雖有欣賞卻從未逾矩,更不可能會為著那個女子那般對待棠寧,可方才那一幕里的他卻冷漠的讓人心驚。
他喚著“蘭兒”柔情似水,對宋棠寧苛責刻薄。
他百般心疼著宋姝蘭燙的發紅的手,卻對瘦骨嶙峋滿身是傷的宋棠寧不管不顧
陸執年想要告訴自己那些都是臆想,是因為白日里宋棠寧太過冷漠才會生出的幻象,無論為著陸家還是其他,他都絕不可能那般對待宋棠寧,宋棠寧也不可能會變成那個樣子,可是腦海里越發劇烈的疼痛卻讓他恨不得能暈死過去,方才看的那一幕幕也讓太過對著積云巷生出了退卻之心。
松墨見自家郎君疼的汗流不止,低聲呻吟,他有些著急:“郎君,要不然回去吧,讓府醫替您看看。”
“停車!”
陸執年死死咬著嘴唇,見馬車停下來后,雙手抱著頭嘶聲道:“去宋國公府。”
“郎君?”松墨驚愕:“宋國公府早就已經被查封了,咱們進不去”
陸執年嘶聲道:“走通臺巷的側門。”
松墨聞就想起宋國公府那方連著通臺巷尾有一處角門,開在宋瑾修院中隱蔽之處,那地方知道的人不多,往日也是郎君去找宋家大郎時怕被朝中之人議論避著人眼用的,可是眼下宋國公府被查封,里頭空無一人,他們去了能干什么?
他還想要說什么,可見陸執年頭疼愈發嚴重,整個人都躬身蜷縮了起來,他連忙不敢再多,只一邊扶著陸執年一邊用力敲了敲車壁朝著外面急聲道。
“轉道去宋國公府,走通臺巷那邊,避著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