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皇后眼底漆黑:“謝天瑜不會說的。”
窗外有風吹了進來,屋中燈燭搖晃,那水紅色錦被簇擁之下,往日端莊淑慧的陸皇后隱于陰影之中顯得陰森鬼魅。
金枝被她那雙眼看著時,先前的慌亂一點點散去,哪怕手腳依舊有些冰涼,人卻已經冷靜了下來。
想起過往這么多年娘娘從未出過差錯,那鋮王也被娘娘拿捏在鼓掌之中,甚至當年被娘娘算計一回,讓陸家替陛下壓過了鋮王奪回了皇位,他依舊以為娘娘“癡情”、“深愛”于他,多年都不曾有第二個血脈。
明知道謝寅非親子,他依舊養在身邊,明知道親生血脈不能認他,他依舊心甘情愿“守著”娘娘......
金枝逐漸安心下來:“那娘娘,我們接下來該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
陸皇后伸手理了理長發,指尖纖細瑩白,似少女柔荑:“鋮王府的事情跟后宮無關,本宮是皇后,更不需要做任何不該做的事。”
“蕭厭想要查謝寅的身世也得拿出證據,只要謝天瑜不開口,當年往事就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就算真查出什么,謝寅也頂多失了榮家血脈這層,不會有人疑心他非皇室血脈。”
想要在蕭厭和樞密院那些梟犬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腳,根本就不可能,謝天瑜背上謀逆惡名,京中人人目光都在他身上。
這個時候無論是去接觸他,還是想要做什么,都太過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稍有疏漏就是自投羅網。
少做少錯,不做不錯。
至于謝天瑜......
從年少未曾出嫁時,她就給自己留了退路,當年“被迫”嫁給安帝,她多年營造出來的“深情”,那滿是瘋魔不允他與人恩愛的癡纏,都足以讓他守口如瓶。
哪怕只是為著他唯一的血脈,謝天瑜也不會出賣她。
陸皇后說道:“我們現在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安靜看著就行,晚些時候再從宗人寺那邊想辦法替他脫罪。”
金枝低聲道:“奴婢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