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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厭安置好了太皇太后,看著秦娘子替她施針,老人閉著眼躺在床上還沒醒來,呼吸有些沉重,而且像是陷入夢魘,她眼皮一直輕顫著,哪怕睡著時也不曾安寧過。
“太皇太后的癔癥我一直有意控制著,宮中人多眼雜,她不能太過清醒,否則陛下是容不下她的,如今督主將人接出來,我想辦法替她施針用藥,雖然短時間依舊認不得人,可也不會再惡化。”
秦娘子用完針后,床上的老人呼吸就平順了下來。
蕭厭垂眸看著床上的人:“她不認人也好。”
他如今這副模樣,太奶奶怕是也認不出來,而且清醒過來對她老人家來說也未必是好事,要再次直面當年那些事情,太奶奶未必能夠承受得住。
“你且慢慢治著,只要她身子康健安好就行。”
蕭厭跟秦娘子出來時,外頭天已經大亮,縉云走上前來,就說了陸皇后去了太皇太后宮里的事情。
“鋮王府的消息傳去鳳禧宮后,陸皇后那邊沒什么反應,既未朝外送信,也未曾有異常舉止,只是天亮之后去了太皇太后宮里,督主,咱們之前是不是想錯了?”
如果謝寅真跟陸皇后有關,她怎么可能坐得住?
蕭厭聞看他:“她什么都沒做?”
縉云搖搖頭:“沒有。”
那就有意思了。
蕭厭輕捻著指間,眉峰輕挑時帶著一抹若有所思。
陸皇后全無動作,要么是他猜錯了,謝天瑜的事情跟她全無關系,她對謝寅的身世也一無所知,所以毫無畏懼。
要不然就是陸皇后篤定了就算謝天瑜落罪,攤上謀逆大罪哪怕毫無活路,他也絕不可能出賣她。
蕭厭瞧了眼天邊已然漫開的晨曦,那升起的太陽讓得昨夜狂風暴雨都好像未曾有過。
陸皇后身居后宮多年,安帝登基之后,鋮王難進后宮,早年間二人若有來往也定不敢頻繁,而等他回宮接手宮防之后,這二人私下見面絕不超過五指之數,否則不可能瞞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