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厭“嗯”了聲,將鋮王的口供,以及那幾位兵部和軍器司的人口供一并交給了上前的馮內侍,讓他捧著遞給了安帝。
見安帝低頭看著,蕭厭說道:“據鋮王所說,他與兵部侍郎侯瑞,軍器司監造龔敬豪之間皆是因陸家牽線相識,他手中用以煉制宿鐵的礦產等物,也都是從陸家手中所得。”
“宋熙在世時,曾察覺世家與皇子勾結謀私,他與榮大娘子也并非是意外而亡,而是為人所害。”
朝中其他人頓時喧嘩,有世家朝臣怒道:“你這分明是污蔑,鋮王往日跟陸家并無往來,而且那宋熙死了多少年了......”
“再死了多少年,只要做過,就有痕跡留下,多年后翻案也并非從未有過。”蕭厭淡眼看著說話之人:“至于鋮王跟陸家,雖無往來,不代表未曾勾結。”
“鋮王親口供述,先帝未去之前,他就已經跟陸家有所往來,后來陛下登基之后,陸家為避嫌與他表面疏遠,暗中卻一直未曾斷過聯系。”
“漕糧貪污之案,宋錄事曾檢舉陸家在南地漕運之上幫著京中之人走運貨物,那賬本上也曾明,而鋮王手下有處掛在他人名下的布莊,就曾數次借著陸家商船運送鐵礦入京,借此避開京中各處關卡搜查。”
那些世家的人都是臉色大變,陸家從未提起過此事,就連于漕糧一案有所干系的那些人也從不知走運鐵礦的事情。
他們下意識看向安帝,果然見先前還懨懨的安帝此時臉上已一片陰沉。
先帝未去之前,戾太子出事,鋮王一度成為東宮最火熱的人選,那時候陸家毫不猶豫就選擇支持當時還是皇子的安帝,甚至拉著其他世家一起,為此安帝登基之后,陸氏女才會成了皇后。
當年的輔佐之情是世家最大的倚仗,安帝哪怕屢屢針對世家,明面上也不敢做的太過,他擔不起忘恩負義的名聲,所以就算陸肇出事,陸崇遠禁足,安帝也未曾動過陸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