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田也是跪在一旁用力磕著頭:“陛下,微臣那一日是真的親眼看到了蕭督......不,蕭厭身上傷勢,更親眼看到他人就在積云巷。”
“他當時傷雖然不至于危及性命,但的確極為嚴重,而且那日虞統領雖然回了宮,但隨行禁軍在旁,其他人都能夠作證。”
“況且微臣和馮公公要是對陛下心存歹意,多的是機會謀害陛下,宮變那夜馮公公怎會拼死救駕險些丟了性命,微臣這段時間又何必寸步不離守在御龍臺,拼盡全力救治您?”
安帝臉上神色變幻不斷。
江田猛地上前,伸手就去扒拉馮來衣袖。
“別......”
馮來連忙壓著。
“別什么別,命都快沒了!”
江田用力一拉,撇開馮來的手就將他衣袖拉了起來,就見馮來胳膊上一道猙獰疤痕自大臂蔓延而下,那傷口已經結痂,可依舊能看到當時傷可見骨,而此時那傷處下方的肌膚被剛才打翻的熱水燙的通紅。
江田指著馮來說道:“那日陛下昏迷,馮公公亦是受了重傷,但他怕有人危及陛下寸步不離的守著您,劉統領不肯讓他靠近,他就時時侯在殿前,陛下所用湯藥所服粥食,無一不是先過了馮公公的口。”
“您受驚之后氣血攻心以致昏迷,可馮公公卻是因那日殿中受傷臟腑受損,他夜夜都得藥物止疼才能入睡,可就算如此您昏迷了多久他便守了您多久,陛下怎能說他與微臣勾結謀逆,簡直讓人心寒......”
“好了江太醫!”
馮來用力扯下衣袖遮住傷疤,低聲道:“陛下只是誤會......”
說著誤會,可他垂眸時臉色卻是蒼白,額上方才磕破的地方更顯得狼狽。
安帝這才留意到馮來的模樣,身為御前近侍,馮來向來注重儀表,衣著光潔,可眼下的他卻消瘦狼狽,比起往日他瘦了許多,衣衫上也是褶皺,脖頸下方有處傷疤更是極為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