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寧想要不理會她,可近在咫尺的門檻卻仿佛邁不過去,她低頭看著腳尖片刻,遲疑著到底轉(zhuǎn)過頭去看了眼,就見方才還端凜威風的男人捂著腰間臉色蒼白。
向來不與人示弱的人歪倒在榻側(cè),那腰間的傷口似乎又裂了,他捂在腰上的指縫里都滲著殷紅。
宋棠寧既是惱怒,又是生氣,想要甩手不理又挪不動腳,她鼓著雙腮氣惱瞪他,半晌又自己癟了下去,咬著嘴角挪著步子走了回來,卻站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
蕭厭軟了眉眼:“別怕,逗你的。”
棠寧仔細看了他一眼,見他如往日散漫,眼底還帶著謔意,她頓時氣惱:“阿兄,這種事情怎好玩笑?!”
剛才那一瞬,她真的以為阿兄起了那般心思。
蕭厭知道嚇著她了,低嘆了聲主動服軟:“與你鬧著玩,沒想嚇著你。”
宋棠寧聞頓氣:“哪有拿這種事情玩鬧的!”
她又氣又急,想起自己剛才聲音都發(fā)抖,而且他靠近的那一瞬間,她竟然真的在腦子里考慮太監(jiān)娶妻的事情,就忍不住惱怒。
“下次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蕭厭捂著腰間悶哼了聲。
“讓你胡鬧,傷口又裂了。”
見她氣的雙腮鼓鼓,卻依舊上前看他傷勢,眼底的戒備散了個干凈,只如同孩子氣惱被他逗弄嘴里嘟囔抱怨。
蕭厭忍不住便覺得心軟,這女孩明明經(jīng)歷了那么多,卻怎么還像是之前那般好騙。
他說一句,她便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