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廣義驀地抬頭看著棠寧,那滿是蒼老的眸子里帶著錯愕。
棠寧淡聲道:“怎么,不信?”
梁廣義張了張嘴:“陛下他......”
他們一直有仇,從當年東宮跟賀家之難開始時,二者之間仇恨就已積下,后來蕭厭宮中初露頭角影響到世家利益時,他們更是手段盡出只為置對方于死地,蕭厭許以他相位他并不奇怪。
他想平衡朝堂,想借世家之力,想讓清流一派有所顧忌不會成長為第二群“世家”,甚至是想要軟刀子割肉一點點磨平世家棱角,不用大動干戈就將世家徹底鏟除......
如此種種,他都想過,惟獨沒想過蕭厭會說這些話。
梁廣義欲又止,棠寧卻看穿了他想說什么,她只說格外平靜說道:
“朝中爭斗,權勢傾軋,對錯各有私心,不過是立場不同,陛下說你會為世家不擇手段,但是大是大非之上你絕不會糊涂,若有一日大魏國破,你梁廣義一定會是守到最后之人。”
“本宮那時是不信的,可今日信了。”
梁廣義聞臉色瞬變,他是聰明人,正因為聰明才明白皇后這話的意思,他手指抖了抖:“娘娘早知段志儒他們歸京之事?”
“知道。”
“郭常鳴貪腐......”
“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