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連扶渠都好奇地湊了過來,詢問道:“小姐,那個農婦,真的就是當初在林家被捉奸的那個丫鬟啊?改頭換面了,奴婢還一點都認不出來。”
敖寧睨她一眼:“說得好似你之前見過她似的。”
這也怨不著誰,好像敖寧也沒向憐兒承諾過,她的過去是不能與人說叨的。當初憐兒有心害她,而今也算是因果循環吧。
樓千古一拍窗臺,面色凜然道:“我思來想去,那個叫溫月初的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哪有女人會幫著自己丈夫去奪別人的清白的,這件事她不是同伙,就一定是主謀!那個姓鄭的,死得也忒及時了。”
敖寧垂著眼,道:“她以為我找不到證據,就拿她沒辦法了。”
樓千古仗義道:“不怕,我幫你一起收拾她!哦對了,她和你什么關系,為什么偏偏想要害你?”
敖寧簡單道:“她兄長以前是我二哥手底下的人,我便與她打過幾次照面。她喜歡我二哥,大抵便看不慣我吧。”
樓千古皺著眉頭道:“你是你二哥的妹妹,她也不喜歡?”
敖寧現在想來,溫月初心思細膩敏感,之所以不喜歡她,大抵是一開始便發現了敖徹對她有所不同,所以才橫生妒意。
去溫家吃酒時故意給她難堪;在馬場賽馬時馬匹突然發狂沖過來;甚至在溫月初大婚時,她卻被裝進溫月初的嫁箱里偷偷運走;還有鄭成仁欲對她不軌……
一樁樁,一件件,如若每一件都是那樣的巧合,才真是見鬼了。
敖寧勾起唇角笑了笑,眉眼間隱隱有戾色,道:“正好,我新近發現我也很不喜歡她。”
從城郊回來,敖寧讓扶渠先回去,隨后帶著樓千古輾轉來到旺街鬧市。眼下天氣熱,徑直尋了個街邊茶棚坐下喝兩口茶。
敖寧一直注視著街對面的那家茶樓。
聽顏護衛說,那便是溫月初經營的茶樓。
自鄭成仁死后,她并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反而將茶樓開得風生水起。
且一些不實的風聲論,便是自這樣的鬧市里興起。上回敖寧被退親以后,關于評論說敖寧生活不檢、有失女德之類的謠,敖寧不是不知道,顏護衛還特地去查了一下,便是自這茶樓里流傳出來的。
顏護衛先前請說把造謠生事的人抓起來,敖寧也沒讓他輕舉妄動。
直至今日,才親自過來看一眼。
茶客們進進出出,生意著實不差。溫月初又雇傭了幾個小廝,在里面忙得熱火朝天。
敖寧將荷袋交給顏護衛,里面裝的全是碎銀子,讓顏護衛拿去請些人進對面那茶樓里去喝茶,順便去藥鋪里配點腹痛藥之類的。
樓千古對這種事反應忒機靈,道:“她敢壞你名聲,咱們就砸她招牌。看看往后還有誰敢去她茶樓里喝茶!配藥就不必了,我這里有現成的!”
說著她就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來遞給顏護衛,道是她平日里整蠱別人所用的小玩意兒。里面裝的都是粉末,只需要勾一點點在指甲縫里,喝茶時再抖在茶水里,便能起到很好的效果。
敖寧和樓千古繼續在茶棚里喝茶,等著顏護衛去辦完事回來。
不一會兒便見一群大概有八九個人的樣子,先后進了茶樓。
那群人進了茶樓以后,也不圍著一兩桌集中坐,而是分散在茶樓里各個角落,看起來互不相識的樣子。
他們點了茶,茶樓小廝很快就送上解暑的茶來。
可還沒過多久,原本還好好坐著喝茶的一人突然口吐白沫,倒地抽搐不起,且嘔吐不止,形容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