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白夕霧迷惑的,衛嫣也是因為白夕霧才離開詩社的,所以只要他把白夕霧趕走,他就能和衛嫣修復關系回到從前。
衛嫣抬眸看著蘇淮遠,一字一句的問:“蘇公子覺得所有的事都是白姑娘的錯嗎?”
蘇淮遠搖頭:“我當然也是有錯的,我不該相信她的眼淚,不該因為同情而無底線的包容她,當初你跟我說的時候,我就應該把她趕走。”
蘇淮遠露出懊惱之色,似乎后悔極了。
衛嫣越看越覺得虛偽,不想和他過多糾纏,直白的說:“我退出詩社不是因為白夕霧,而是因為你并不是值得信賴的君子,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來辦女子學堂的,但我知道,你是打心底看不起女子的,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你這樣的人為伍。”
上次被擄,險些失身,衛嫣就徹底看清了蘇淮遠。
雖然她沒有證據讓蘇淮遠付出代價,卻可以和他保持距離,再也不和他打交道。
蘇淮遠沒想到衛嫣會如此敏銳,他努力為自己辯解:“我要辦女學,就是為了讓女子也能和男子一樣讀書做官,我怎么可能看不起女子呢,是不是周錦朝跟你說了什么,你才會如此誤會我?”
蘇淮遠把話題扯到周錦朝身上。
衛嫣皺眉,還沒來得及反駁,又聽到蘇淮遠說:“周錦朝才是看不起女子的人,他明明知道辦女子學堂要面臨很多困難,不幫忙也就算了,竟然還投機取巧,趁機囤積木材賺錢,幸好老天有眼,一場火讓他把賺的不義之財都賠出去了。”
蘇淮遠說的理直氣壯,衛嫣被他離奇的邏輯氣得不行。
什么叫投機取巧?
官府本來就撥了錢建學堂,蘇淮遠這么想要辦女子學堂,為什么還要擅作主張把錢捐給災民的?
而且如果不是江云飛提前囤了那么多木材為清吏司節約時間,學堂也不會建的這么快。
江云飛沒有偷工減料、以次充好,這錢就是他憑自己的本事賺的,怎么就成不義之財了?
衛嫣絲毫沒有被蘇淮遠挑撥,瞪著蘇淮遠,一字一句的說:“錦朝哥哥和蘇公子這種偽君子不一樣,他從來不會在背后說別人的壞話,蘇公子要是覺得他賺的是不義之財,大可去官府告他,不必在我一個弱女子面前亂吠。”
衛嫣實在生氣,拐著彎兒的罵了蘇淮遠兩句。
蘇淮遠聽到那聲“錦朝哥哥”,眸色就暗了下去,又聽衛嫣暗罵自己像狗一樣亂叫,臉也跟著發沉。
他還想再說些什么,衛湛的聲音突然傳來:“嫣兒,你在這里做什么?!”
回頭,衛湛坐在馬車上看著他們。
馬車旁邊,江云騅和江云飛騎著馬,一左一右的護著。
兩人只看了衛嫣一眼,就把目光投向蘇淮遠。
蘇淮遠頓時感受到濃濃的殺氣。
明明兩人的身份懸殊極大,投射過來的目光卻是寒氣森森,散發出來的氣勢威壓也都極為相近,就像是……一家人。
周錦朝怎么可能和忠勇伯世子有一樣的眼神呢?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