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業被逼的一夜白頭,還能撐著理順賣了公司,然后拿錢去離婚,僅僅這份堅毅,都堪稱真男人了!
香煙燃盡都是灰。
陳天放默默地碾滅了煙頭,身旁的林兆業的哭聲也漸漸小了,情緒也終于平復了下來。
陳天放有些詫異地看了眼林兆業。
平復的真快!
“抱歉,陳先生,我剛才真的繃不住了。”
林兆業從陳天放手里接過打火機,顫抖著點燃了香煙。
他一口氣深吸了半根煙,緩慢吐出煙氣的時候,卻是怔怔失神的看著外邊。
“你剛才就算說了,我也不會坐地殺你的價的。”陳天放說。
林兆業苦澀一笑:“連親老婆都這樣,我還能信誰?”
“接下來怎么辦?”陳天放問。
“離婚!”
林兆業強撐著疲憊的身體,踉踉蹌蹌的想站起來。
陳天放攙扶著他起身,順勢搭了一手林兆業的脈象,不禁心里咯噔一下。
這個男人,已經身心俱疲了!
連番打擊,徹底磨滅了林兆業的心氣,煎熬下身子也內耗的極為嚴重。
陳天放追問道:“然后呢?”
林兆業聳了聳肩,疲憊一語:“我都三十多歲了,破產清零,也不知道有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如果沒有陳先生你買我的公司,或者我直接找個高樓一躍而下了,現在......我或許會去找個簡單的工作,了此殘生。”
“可你才三十多歲,正當壯年,而且你這三百萬是凈收入的,扣稅后的部分,就算離婚,你也還剩一半,還有機會的!”
陳天放望著身形佝僂的朝外走去的林兆業,語氣不禁急促了幾分,眉頭緊皺成了個“川”字。
人的心氣一散,那就離死不遠了。
人到中年,破產,離婚背叛,就連即將呱呱墜地的孩子也被流產......
中年劫一重重加到林兆業身上,在剛才的哭嚎中,撕下最后一塊遮羞布后,林兆業的脊梁也徹底塌了。
“沒了,全都沒了!”
林兆業頹喪的腳步都有些虛浮,滿臉淚水,笑的極為苦澀。
陳天放神色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