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段老神色大變,一聲叱喝:“他是你父親!”
“狗屁父親!”
陳天放右手一甩:“一場天字廳的四部會審,他偏幫了我一下,給予我一個繼承者的資格,就能彌補過去的一切嗎?”
字字嘶喊,痛徹心扉。
童年的創傷,童年的委屈......
所有的一切,就是這樣彌補的?
陳天放不接受,也無法接受父親親手殺死母親的那一個雨夜。
童年的一幕幕紛至沓來,無數個日夜都是母親陪伴,無數次危險都是母親庇護。
而眼前這個男人,自詡家主,卻是佇立在高山之上,俯瞰著一切,冷眼旁觀。
沒有母親......他不可能活到現在。
沒有母親......他也不可能有現在逆天改命的機會!
可那個雨夜,當他給這個男人倒水歸來時,那柄插在母親心口上的利刀,這個男人滿是鮮血的雙手,都是夢魘一般,烙印在他的記憶中。
在一個個午夜夢回的時候,讓他猛地驚醒,大汗淋漓。
陳天放接受“繼承者”資格,是為了自己和女兒的未來,同樣也是為了母親。
他怎么也接受不了,堂堂家主夫人死后,甚至就連靈位都進不了陳家宗祠!
這是對母親的奇恥大辱!
是對亡者最大的不敬和辱沒!
也是對他為人子最大的羞辱!
普天之下,有多少豪門能做到這等泯滅人性的地步?
就算是為了所謂的臉面,也絕不會將已經移進宗祠的靈位,再移出宗祠!
“少爺!”
段老急得老眼都快掉淚了,抬手拉扯著陳天放往后退:“他是你父親,你不要這樣對他說話!”
“有意思!”
陳道乾忽然笑了起來:“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