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顫巍巍地掀起了睫毛,淚眼朦朧地看著一臉迷茫的安母。
她捏緊了手指,微啟淺淡色澤的唇瓣:“媽,江泓是推了我,但他也沒用全力。
我不過是將計就計,裝住被他很大力地推開,撞向餐桌邊緣的。
我知道這個孩子也不可能留下,如果是我去醫院打掉他,江泓肯定會對我不依不饒。
為了讓他心生愧疚,我便借江泓的手把這個孩子除掉了,
這樣不管是離婚也好,擁有現在這個房子也好,都是對我有利的。
所以媽,是我自己算計了江泓,是我不要這個孩子的。
即使我也不舍,但我也沒辦法。我不想一無所有。”
安靜喉嚨哽咽,她面容浸著哀傷,但她的眼底卻暗藏著狠光。
“媽,這個孩子若是在天有靈,你說他會不會恨我,后悔投生到我的肚子里,選擇我做了他的母親?”
安靜害怕地問著安母,“你說他會不會晚上來我夢里哭泣?”
安母一把握住安靜的手:“小靜,你別這么想。你也是逼不得已,孩子會體諒你的。
你記住你這么做是對的,你在為了他和你自己的人負責。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成年人的自律就是不亂生孩子。
如果你實在放心不下,媽去龍華寺上香替你求取平安符。”
安靜撲進了安母的懷里:“媽......”
安母被安靜緊緊抱著,她的淚濕了安母的衣服。
安母一直哄著她:“別哭了,你還要不要你的眼睛了?他會體諒你的苦心。你也別太自責了。”
安靜哭了好一會兒,發泄了一直藏在心里的難熬的情緒,這才好過了一些。
她松開了安母,靠在了枕頭上。